。”
容执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淡定地说:“慢慢来,习惯就好。”
“可是我不想习惯啊!”南求问捂住脸,他觉得还是以前那个谨小慎微的自己更能给他安全感。
猪崽可不管南求问有多崩溃,反正他都已经站到老楚家这条船上了,再想下去,也只能等改朝换代了。于是,猪崽继续补刀说:“先生,不必忧虑的,反正最终你也会成为我们这样的人。”
南求问猛地抬起头,他看着树梢上的月亮,不禁回忆起了那个在大研的清晨:“我要是没打招呼,该有多好啊。”
“先生,你已经回不去了,不如就跟我们一起玩玩闹闹吧。”阿昴明白,对于一个走遍天下,习遍史书,有些循规蹈矩的文人来说,要接受如此和谐欢乐,没有勾心斗角的皇室,实在是有些无力,不过,就按猪崽说得那样,既然已经上船了,那就干脆一起放飞自我吧。
南求问低头看了看阿昴水汪汪的大眼睛,忽然计上心头:“你要答应我,等你即位了,就放我出宫,我要走遍欧罗巴。”
当然,南求问并没有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说出口:“就你们老楚家这个不靠谱的德性,老师恐怕是打算让我继承他的位置,给你们干活,然后操一辈子的心,擦一辈子的屁股吧。不行,我还是尽早离开皇宫的好。”
“可以!”阿昴斩钉截铁地回答,一点儿磕巴都没打。
当然,阿昴也并没有表露自己的打算:“太师父把先生留给我,肯定是想让我多给老师安排工作,既然先生打算去欧罗巴,那就让先生去出使各国,巡查各地。先生真是太好了,跟一块砖一样好用,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这对君臣师徒,还没正式拜师,还没真正入朝,便给对方不停地挖坑了。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久到王朝已经彻底结束了,人们才从零星的札记中发现,勤劳能干,忠诚质朴的南太傅,居然在还没到达京师的时候就已经在计划着退休了,而天资聪颖,知人善任的楚星昴,竟然在还没正式拜师的时候,就已经在心底为南太傅安排好了连轴转的工作。
怪不得,当南太傅上了第三封请辞折子,而楚星昴依旧不答应的时候,南太傅会坐在紫宸殿的门口,不顾形象地撒泼打滚。
也怪不得,当南太傅终于能离开京师的时候,看着楚星昴那哭得不能自已的模样,他仰天长啸:“臭小子,老子终于能松快松快了。”
关于未来的南太傅和楚星昴之间的“斗智斗勇”,那也是很后面的事情了。眼下,他们还只是有些胆战心惊,有些迷茫不安的南求问和有些小聪明,有些调皮的阿昴。
南求问看着前方插科打诨的元祐帝和肃王,打打闹闹的容执和老四,亲密无间的阿昴和猪崽,还有和谐温暖的曹安和小乐,一瞬间,他突然就心安了。
史书上的皇室充满血腥,利益纠葛无时无刻不在上演,可那些对于南求问而言只不过是过去事,是虚妄的,眼前这些可爱的人儿才是真实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