薨也。上命今上皇帝:“以嗣子暂管府事,仍给餋赡米三千石。”至是,今章圣皇太后奏:“岁时庆贺祭祀,嗣子以常服行礼非便,请预袭封为王。”诏:“复许之。”旧例,亲王薨子未封者,止给养赡米二百,袭封必俟释服,此皆上特恩也。
○革庆成王府·镇国·中尉知爝 冠带。知爝 尝招集无赖,掠货于途,事觉已降敕切责。至是,复违例,走至京,有所诉。都察院请:“革其冠带,以示惩戒。”从之。
○升赏广东获功官军神电、锦衣等卫指挥李让等,二万五千九百五十四人有差。
○甲子建州·左等卫·女直·都督等官脱原保 等,以马匹貂皮来贡,赐彩叚纱绢及金织衣有差。
○乙丑升广东·布政司·左·参议郑锡文为贵州·左·参政。
○升南京·礼部·郎中杨叔通为湖广·按察司·副使提调学校。
○并江西·南昌·前右二卫为南昌卫。宸濠之变,军士从逆者死亡殆尽,而左卫公署又毁于火,巡抚·都御史王守仁 请:“以左卫所存军余并归前卫,总为南昌卫;掌印佐贰官,俱听抚按官,随宜委用。”从之。
○直隶·巡按·御史甯钦 劾奏:“广南·知府 钱岌为都察院·都事时,拜 钱宁 为父,肆行请求,或攘人之财,或辱人之女,狎侮公卿,劫持上下,岂可更使流毒外郡乎!乞亟黜为民,永不原宥,以为奸党之戒章。”下吏部,知之。
○监察·御史□□清上言:“兵食足则战守豫,夷狄戢则中国安。顷来,疆圉多事,所在告警,沿边粮赏,侵渔过半,斗米百钱,饱者无几,餋士如此。臣恐以战则倒戈,以守则溃散,不特不足胜敌而已。陛下至自南都,一时臣工莫不给赏。各边士卒远戍劳,苦顾无恩泽以及之乎。近籍逆党钱宁、廖鹏家赀皆数百万计。伏望皇上深图边务,令户部输之各边,给散军士,使人沾实惠,则士气可作,战守有赖矣。”不报。
○升四川·布政司·右·布政使沉恩为左·布政使。
○丙寅上崩于豹房。先一夕,上大渐,惟太监陈敬、苏进二人在左右,乃谓之曰:“朕疾殆不可为矣。尔等与张锐可召司礼监官来,以朕意达皇太后,天下事重,其与内阁辅臣议处之。前此事皆由朕而误,非汝众人所能与也。”俄而,上崩。敬、进奔告 慈寿皇太后,乃移殡于大内。是日,传遗旨谕内外文武群臣,曰:“朕疾弥留,储嗣未建。朕皇考亲弟兴献王长子厚熜,年已长成,贤明仁孝,伦序当立。已遵奉祖训,兄终弟及之文,告于宗庙。请于慈寿皇太后,即日遣官迎取来京,嗣皇帝位。奉祀宗庙,君临天下。”又传慈寿皇太后懿旨谕群臣曰:“皇帝寝疾弥留,已迎取兴献王长子厚熜 来京,嗣皇帝位。一应事务,俱待嗣君至日处分。”于是,司礼等监太监谷大用、韦霦、张锦,内阁太学士梁储、定国公徐光祚、驸马·都尉崔元、礼部·尚书 毛澄奉金符以行。初,司礼监官以太后命至内阁,与大学士杨廷和等议所当立者。既定入白,太后取旨,廷和等候于左顺门。顷之,吏部·尚书 王琼 排掖门入,厉声曰:“此岂小事,而我九卿顾不预闻耶?”众不答,琼 意乃沮。
○是日,又传遗旨:“令太监张永、武定侯郭勋、定边伯朱泰、尚书 王宪选各营马步官军,防守皇城四门、京城九门及草桥芦沟桥等处,东厂、锦衣卫、缉事衙门及五城巡视御史,各督所属,巡逻毋得怠玩。”又传遗旨:“豹房随侍官军,劳苦可悯。令永、勋、泰、宪提督统领,加意抚恤。罢威武团练营,官军还营各边,及保定官军还镇;革各处皇店、管店、官校并军门办事官旗、校尉等,各还卫;其各边镇守太监留京者,亦遣之;哈密及土鲁番、佛郎机等处进贡夷人,俱给赏令还国;豹房番僧及少林寺和尚,各处随带匠役水手及教坊司人,南京马快船非常例者,俱放遣。”以上数事,虽奉上遗旨,实内阁辅臣,请于太后,而行者皆中外素称不便,故厘革。最先云,时内臣得幸豹房者张锐、张雄为首,锐居东厂,雄入司礼监,皆弄权纳赂,势行中外,宸濠前后馈送,各万计锐;假缉事侵挠诸司,稍不顺即中以祸,人尤畏之次次。则 张忠性凶暴屡,以提督军务,伪功受赏,时谈武艺,诱上巡游,其家霸州,保匿群盗张茂等分入所掠,而刘宠、刘宸卒为大患,实忠纵之。于经首开皇店,于九门关外、张家湾、宣大等处,税□榷利,怨声载道,每岁额进八万外,皆为己有;创寺置庄,动数十万,暴殄奢侈,乃前此所未有者。孙和谋管团营,挟势取赂。刘餋 专领内官监营造,侵欺料直,掊歛役钱,公私蠹耗几竭,苏进、佛保、赵林、马英、刘拳、周昂皆旦夕不离左右,而进尤亲昵。刘祥、丘得、吴经、颜大经、许全、马锡、张信始贿锐、雄及 钱宁 出为镇守,复贿江彬扈驾巡游,与进等张皇声势,所至搜求女妇,科索民财,甚于狼虎。上为此辈蛊惑而莫之悟,天下莫不恨之。
○作梓宫
○戊辰颁遗诏。诏曰:“朕以菲薄绍承祖宗丕业,十有七年矣。图治虽勤,化理未洽,深惟先帝付托。今忽遘疾弥留,殆弗能兴。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