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风吗?怎么又装起柔弱起来了,收收你的表演吧,这里没人吃你这一套!”
她还想再说些难听的讥讽话,却在看到苏菲亚的裙子被血浸湿的瞬间明白自己惹祸了。她慌了起来,反手就给那高大的中年男人一耳光,厉声叫道:“你有病吧!推她干什么,谁让你推她的!!”
那高大男人丝毫不敢反抗,弓起腰,像是要缩成一团,任打任骂,恭顺的像条正在受训的大狗。
“对不起夫人。”
“对不起有什么用!还有你!”公爵夫人转头又指责起苏菲亚,“已经怀孕了还这么粗鲁,活该你没了孩子!”
苏菲亚哪里听得见这些指责,她只知道小腹很痛,痛到站不起来,有东西正在快速的离开她——她的孩子没了。
好一会公爵夫人冷静了下来,她阴着脸,看着面如金纸的苏菲亚沉声道:“不能让她活着,她活着,迪奥就会知道是我害死了他的孩子,他是不会放过我的。”紧接着她神情阴狠起来。
“杀了她,给我杀了她,杀了她!”
男人依旧弓着腰,沉默着将一只摆在桌上的花瓶拿在手里,在桌边敲碎,从一地的碎片中选了个趁手的,然后他来到苏菲亚的身边,按着她的脑袋,照着脖子便割了下去,如杀鸡宰鸭一样,干净利落的割开她了的喉咙,了结了她的性命。
午睡,被争执声吵醒的乔凡娜刚进大厅就看到了倒在地上,苍白到近乎透明,浑身是血的妈妈,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害怕极了,哭着跑到了苏菲亚的身边,不停的呼唤着,摇晃着妈妈的身体,试图让她说句话,或是看自己一眼。
但始终没有回应。
苏菲亚的蓝色眼睛已经完全暗淡了下去,就连血都不再流了。
乔凡娜是一个经历过亲人死亡的孩子,她知道什么是死亡,她知道自己的妈妈也要像外公一样,要被埋进土里,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又叫了几声管家,但根本没人回应。
那高大男人拿着玻璃碎片,要从乔凡娜的背后扼住她的脖子,乔凡娜却猛然回头,用那双已经哭得通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男人。
“就是你杀了我妈妈对不对,我要告诉爸爸,我要让爸爸杀了你给妈妈报仇!”
男人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样小的女孩身上感受到杀气,竟然呆住了一瞬,随后本着斩草除根的原则,毫不迟疑的攥住了乔凡娜纤细幼小的脖子。
公爵夫人更加不安起来,她知道自己来迪奥家的事人尽皆知。
她刚走,苏菲亚就死了,这件事即便不是她做的,迪奥也一定会怀疑到她的头上,不可能逃掉的,如果现在又杀了他的女儿,就真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了。
“等等!别杀她!把她带走。”
男人放下已经昏过去的乔凡娜,起身道:“我去处理尸体。”
“还有什么好处理的,全部烧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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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迪奥听说出事赶到回家时,已经是傍晚了,火已经熄灭,等着他的除了已经烧了大半的房子,还有一具身体蜷缩,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尸体。
他怎么也不肯相信这是苏菲亚,却又在她的身上找到了苏菲亚的婚戒,不由得不信。
迪奥的脸上失去了表情,声音也没有起伏,看着面有愧色的管家问道:“为什么火灾只死了夫人一个,你们都去哪了。”
“您……公爵夫人来了,说是您要给我们放假……我是想留下的,可是……可是……”管家扑通一声跪下了,声泪俱下道:“老爷您罚我吧,都是我的错,是我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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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公爵夫人便始终觉得坐立难安,她知道迪奥很重视那母女,死了一个会更宝贝另一个,找上她只是时间的问题。
她已经做了遭恨的事,却又摸不准迪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她知道不能将乔凡娜留在家里,乔凡娜是她的保命符,保命符必须放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才能保命。放在人人能轻易想到的地方就又会变成催命符。
于是她对这个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高大男人吩咐道:“我要你把这个小女孩带走,带去一个谁也不知道,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之后我会以报纸广告的方式和你联络。一旦我发生什么不测,你就把她送走,送得远远的。”
然后她冷笑了一声,满怀恶意的继续道:“我记得她的妈妈曾经被卖进妓院,那就将她的女儿也送进妓院,送到这世上最下贱的女人身边!”
“可是……”
“怎么,你怕我对付不了迪奥?我可是公爵夫人!整个巴黎最有名的寡妇,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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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奥是在傍晚上门的,比公爵夫人预料的早。她刚嬉笑着做无知模样迎上去便挨了一个耳光,这一巴掌直接将她脸上的虚伪的笑容打散了。
冷着脸的迪奥开口了,声音也冷到掉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