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爱的时候,小娆却在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何其残忍。
他如何对得起小娆呢?倘若没有他,也许小娆不会死。而他,却在这里与伤害小娆的人过着幸福的日子。
所以,他杀了慧慧,与自己的儿子。
梁平章睁开眼,一双眼失去焦点,声音仿佛在转瞬之间再次苍老许多,“所以太子殿下,您不必再审了。我认罪。”
一旁跟随的刑部尚书与刑部侍郎都颇为动容,没料到竟然是这个缘故。程玉更是表情几经变换,最后长长一声叹息。
唯有沈沉面不改色,命人记下卷宗,到此已然可以结案。
走出刑部大牢后,程玉还在唉声叹气,“真是没想到,梁平章之案背后竟然如此曲折。那顾氏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分明是养女,却对亲女痛下杀手。最可怜的,恐怕还是平南侯夫妇。明明是因为善良才收养了她,结果……”
沈沉面色冷淡,觑了眼灰沉沉的天:“哪里曲折?人心如此罢了。”
程玉啧啧两声:“太子殿下,您听了这么感人的故事,难道内心就没有一点触动吗?”
沈沉:“没有。孤是来审案子,又不是来听故事。”
程玉摇了摇头,嘀咕了声:“真冷血。你难道不觉得,梁平章倒是颇为深情吗?情之一字,真是恨煞人也。”
沈沉拢了拢大氅,冷笑一声,“深情?他若是深情,便不会在顾家小女儿失踪后转而爱上大女儿。他分明是两个都放不下,一心二用,何谓深情?”
程玉听他振振有词,仿佛掷地有声,摸了摸下巴,故意打趣:“唉,殿下如此懂,想必是有了爱情滋养的缘故吧。”
沈沉乜他一眼,步入廊下:“我记得母后宫中便有一哑巴,你准备准备,把嘴巴捐给她吧。”
程玉追上来,继续犯贱:“殿下如今可不是孤家寡人了,难道便没什么感想么?”
沈沉脑中蓦地闪过宝言丰腴柔软的身子,与自己略显失控的欢愉,面目冷淡道:“没有。孤对儿女情长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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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六公主带着婉成县主上门拜访,宫人恭敬道明殿下今日不在东宫,可六公主挥挥手,硬是拉着婉成县主闯了进来。
“六公主殿下,您还是走吧。”
“大胆!狗奴才,连我也敢拦!太子哥哥不在,本公主进去等太子哥哥不行吗?若是太子哥哥怪罪下来,自然有本公主顶着。”
婉成县主咬了咬唇,小声道:“六公主,咱们这般……恐会惹太子殿下生气……”
六公主不以为意:“没事儿,有我呢。咱们今日非得瞧瞧,那小蹄子是什么人物,竟能勾引到太子哥哥!”
婉成县主与六公主算闺中密友,婉成县主自幼仰慕沈沉,无奈沈沉一向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可前些日子,东宫里多了一位莫奉仪的事,仿佛平地扎起惊雷,让婉成县主失魂落魄。
她还以为太子殿下待所有人都一样,没想到竟也有例外……
六公主听说消息,更是为婉成县主不平。婉成县主才貌双全,性情温婉,琴棋书画精通,又是英国公之女,家世亦堪配太子。那莫奉仪六公主差人打听过,家世不显,狐媚手段倒是大。
因而今日六公主便拉着婉成县主过来,要见见那位莫奉仪,给她一个下马威。要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即便她当真引诱了太子哥哥一时,太子哥哥也不会将她放在心上的!
六公主拉着婉成县主直奔东宫中妃嫔们生活的区域,问起宫人:“听闻东宫近来新添了一位莫奉仪,怎的不见人影?请莫奉仪出来,就说本宫要见她。”
宫人面露难色,他们是东宫里的人,莫奉仪也是东宫的人……可眼前这位跋扈的六公主,他们也得罪不起。权衡之下,还是去请了莫奉仪。
宝言不明所以,听闻六公主要见自己,有些不安地随宫人过来。
“公主万安,县主万安。”宝言行了礼,不知怎么,觉得这两位来者不善。
六公主不屑地哼了声,“你,抬起头来。”
宝言不安地抬头,一双桃花眼怯怯不安地流转,展露出无限的风情。
六公主从上到下将宝言一顿嫌弃地打量,评价道:“果真是狐媚。”
宝言听出了她言语之间的嘲弄,心底有些难过。可人家是公主,身份尊贵,她又能如何呢?
宝言低下头去,咬了咬唇。
她这一低头,便露出了有瘀痕的后颈。
那些斑驳瘀痕刺痛了六公主与婉成县主的眼睛,她们已经及笄,是大姑娘,自然知道那是因何而来。可太子殿下最是冷情冷心,怎么可能……?
婉成县主当即红了眼眶,喃喃道:“怎么会……”
六公主也不可置信,见好友落泪伤心,更要为她出头,咄咄逼人地质问:“你莫非背着我太子哥哥与人私通?”
私通可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