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今日的事,她知道他定会万分后悔的。
“去吧。”她轻声劝道。
稚初撇过头去,道:“不去!”
初微也不恼,声音依旧淡淡,“你既不去,那便趁着这闲暇的时间跟我说说吧,为何本该待在地牢的你,此刻会站在我面前?方才在辰安阁,我看到的那个身影,定也是你吧。”
“……”
“不说是吧?那好,墨稚初……”
没等初微说完,只觉凉风阵阵,一道黑影闪过,稚初早已飞身离开了。
“清清姑娘犯病了,把自己想成了睿王妃。”身后,组织好语言的辰卫已经在向左司陈述起方才的事,“从前便有几次这样的情况,只是今日王爷却是不予理会,当下便将真相告于清清姑娘,后来……”
“后来什么?”左司回身看了初微一眼,似乎是在为她询问着一切。
“后来王爷说,他看在左护卫的面上,由始至终也没打算问清当初的事,可这不问,却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王爷说,王妃从不是个绝情之人,对于身边的人,即便是如晋王,湘王,她也从未耍过心思为了报复而伤他们几分,可自王妃回来后,为了能让王爷将清清姑娘送走,她甚至愿意住在王府里,而这其中原由,他已猜出几分。”
一人语毕,另一人又起了话头,“王爷又说,从前他错了太多,以至于失去了……王妃,他其实从未欠过谁什么,除了清清姑娘,可当初清清姑娘因他中毒,那些他早就还完了,那甚至是用王妃的安危换来的,只是过去的已是过去,他无法后悔,如今之所以还将清清姑娘留在身边,甚至用药将她体内的蛊毒压制着不让发作,其一是因为左家,其二便是为了王妃,清清姑娘做过什么,他不必知道,但他该是为王妃做些事的。”
初微猛地一颤,遂想起方才左清清癫狂的模样,将所恨之人杀死,便是最简单的一种报复,当初之所以弯弯绕绕地设计一切,她就是希望能让左清清在痛苦里胆战心惊地过每一天,她是这样计划的,却没想顾清让什么都不知道,却是明白她的这些小小心思。
原本她就疑惑方才听到左清清的声音后顾清让对于左清清的态度,此刻在听了辰卫的话后,她沉思片刻,终是明白了一切。
他知道她将左清清安排进城郊别苑是为了报复,虽说具体原因看在左司的面上他没有去调查,但他还是用了自己的方式让左清清受到惩罚,不捆不锁,甚至没有让大夫替她医治,为的就是任由她疯闹,因为这便是初微想要的结果。
至于方才辰安阁的一切,她也想通了,那不过是顾清让编制出的假象,他和稚初在计划着什么,而这计划里并没有她的位置,所以,他才会跟她说那些狠绝的话。
他是想让她离开。
心中渐渐浮起一丝混乱,突然有些后悔,她不该去听这些的。
不若从前。
不要心软。
她阖了阖眼,试图将自己的心思往别处扯去,比如,这睿王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藏两个人其实也容易,但南弦是他对付顾清乔的底牌,他应该不会简单地将她藏在王府里的,更别说是那个摆在明面上的地牢。
也许王府里还有别的暗室,就像顾清乔藏南弦的那种,可她对睿王府根本不熟,除去自己曾经待过的地牢,她唯一还知道的,便只有安梅园她卧房里的那个暗室。
只是,顾清让会将南弦藏在那里吗?
要不去看看吧。
刚走两步,院内的左司便跟了过来,“你要去哪儿?”
初微一边将纱帘放下,一边说道:“去安梅园瞧瞧,方才形势紧迫,不得已我只能将穆参丹给他喂下,如今我没了谈判的筹码,不趁着顾清让还未苏醒前找出南弦,只怕以后也没机会了。”
“南弦不会在王府里的。”
“可你也不知道她被关在哪里不是吗?”初微说着,却突然滞下步伐,和左司的对话,竟让她有种陌生的熟悉感,她侧脸对上他的视线,关切道:“左司,你当真没事吗?”
左司咽了咽喉间干涩,不知自己该怎么说,能再次将她所有的表情动作看进眼里,他怎会没事。
原本的左司的记忆还在他脑中,他知道那个人也是在默默爱着她的,只是,身份不同了,却依然延续了前世的命运,即便是能对自己敞开心扉,她心中的那个人,他也清楚明白会是谁。
至于已经想起所有的现在的自己,哪怕已经过了些时间,他心里仍旧没能平复,那是一种诉无可处的悲哀。
他忽然想起,若当初她抵在他背上痛哭的时候,他能回身抱抱她,那是不是后面的一切都会不同了?
他想不到,亦不敢想。
因为从始至终,她都是鹿初,他是阿司。
“睿王不会将南弦藏在府里。”不愿提到自己的事,所以他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即便是要藏,也不会在安梅园,因为那是你住的地方,更何况,如今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