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凝儿慌忙跪在了地上。
初微皱了皱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凝儿,你先拿床被子给我盖上。”
待身子被锦被裹得严严实实后,初微才慢慢起身,虽然这一动,伤口便扯得疼,可是气势不能输,“王爷这习惯可不好。”
顾清让回过神来,“南清,你是故意要本王难堪,是吗?”
难堪?现在是谁难堪?他突然冲了进来,却说她让他难堪了,这是什么理?
“王爷,好像我更难堪吧。”就算外面罩着被子,可里面终究是□□,她却要故作镇定地与眼前这个陌生男子对话,还有比她更难堪的吗?
顾清让眼底的颤动稍纵即逝,他伸手将手中的东西甩在她面前,是那块木牌,“本王给你的东西,你就是这样随意糟蹋的?”
“王爷何出此言?”
“怎么,你这么快就忘了你让左司带给本王的话了?”
初微哑然一笑,想起方才她对左司说的话,他就是为这生气?可有什么好气的?“王爷就是为了这事这样贸然冲进我的房间?”
初微看得出来,顾清让十分不耐烦与她的谈话,这些,他都写在了脸上,“南清,本王的忍耐是有限的。”
“啧啧,想必王爷是误会了,”初微摇了摇头,“可能王爷觉得这个愿望有些拉低这辰令的档次,就是它的价值,可对于我来说,这很重要……我喜欢这安梅园的梅花,不想与人分享。”她知道这种谎话顾清让是不会相信的,可他不就是想要一个台阶吗?
她偏不给!
“王爷觉得这个借口怎么样?可就算王爷不相信又如何,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难道王爷想要反悔?”
顾清让衣袂里的双拳用力攥紧,旋即松开,他不明白初微要干什么,识人无数,他却看不懂她,刚才他听左司回来禀报,只是很诧异,她竟然就这样白白浪费了这个愿望?后来又有下人来报,说她将自己的首饰赏了安梅园的所有下人。
她这算什么?
以退为进?
初微当然就是故意要用掉这个愿望的,不想连累安梅园的下人虽然是一个重点,但更重要的是,方才顾清让说,南清拿着辰令去轻玲苑找他,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是为了将这个愿望用在圆房这个问题上。
那她便不能留着这个曾经跟“圆房”挂上关系的愿望。
“如果王爷不答应,我也不会怨言,但这愿望已经说出来了,所以请王爷收回这辰令吧。”
闻言,顾清让走了过来,修长的手指将她的下颚抬起,“既然你不想让人伺候,那本王便成全你,你,滚下去!”他没有看跪在地上的凝儿,这后一句却明显是对她说的。
凝儿不敢停留,慌忙回了一声就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初微半跪在躺椅上,一动也不敢动,一是因为顾清让捏着她下巴的动作,二是她担心身上被子会因为她的动作而滑落,两人都没有说话,屋子里很静,这种静……很不好。
初微眨了眨眼,“王爷吃过饭了吗?”
顾清让没有回答她这个白痴的问题,却是将俊美的脸慢慢地靠近,越来越近,他的眸光望着她的唇,长长的睫毛微微上扬,只差分毫,他的唇便要吻上她的,初微不敢动,怕自己轻微地一动,两人的唇便会碰上。
顷刻间,那勾勒出妖美的薄唇又离开了,“怎么,躲都不躲,是希望本王亲下去吗?”
他竟然将她眼里的惊慌解读成渴望?
她的初吻才不要给这个惹人厌的人,她觉得南清也不会要这个杀了她的男子吻她的。
“亲不亲都是王爷的事,我不躲,是因为王爷让我没法躲。”她左手紧抓背角,空出的右手指了指已经被捏红的下颚,虽然疼,却没有她背后的伤疼,“我背后的伤有些疼,既然王爷把凝儿赶出去了,那我可不可以去床上睡一会儿,再这样站着我可能会痛死的。”
顾清让看着从被子里探出的白皙手臂,“你是在邀请本王与你同寝?”
初微知道顾清让是新婚,但他也不必十句有九句都和“圆房”扯上关系吧,并且他根本就不会同她圆房,那些话只是为了羞辱她这个王妃而已,她懂。
初微偏头一叹,“我知道王爷不会和我圆房,我很清楚,十分清楚,清楚得不能再清楚,所以王爷不必再试探我。”
顾清让这才松开了手指,“南清,别怪本王没提醒你,在睿王府,你什么都不是。”
她将胸前的背角又紧了紧,“多谢王爷提醒。”
顾清让目光沉似深海地凝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甩袖而去。
神经病!
等顾清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她眼里,初微才撑着腰在心里咒骂道。为什么她要穿到这什么睿王妃的身上啊,二十多岁的她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为什么一穿过来,她就成了有夫之妇了,丈夫还是个王爷,不过唯一庆幸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