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坛大殿内,因青鹿神王的这句话,陷入短暂的安静。
在场,皆是强者,年轻时都曾无敌于同代,逆境伐上,傲视群雄,心中自然养有一口傲气。
正是如此他们很清楚,强者间,一定有争胜之心。
青鹿神王这话,有挑拨天姥和帝尘的嫌疑,但何尝不是问出了他们心中的好奇?
强者,争胜。
弱者,比惨。
天姥在帝尘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堪称是地狱界的
最近八万年,天姥嫌少出手。
但宇宙中一直有“后土嫁衣盖玄黄”的说法。
意为,身穿后土嫁衣的天姥,战力在手持玄黄戟的昊天之上。
换言之,张若尘修为大成出关,化解始祖大符前,天姥可谓当世
新老
天姥打破沉寂,道:“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帝尘如今的战力,到底达到了哪一步?不如,过两招?”
血绝族长露出担忧的神色,道:“没有这个必要吧?二位乃当世的两根擎天之柱,万一发生什么意外,被隐藏于暗处的始祖所趁,后果不堪设想。”
在场众人,皆相信天姥和张若尘有与始祖鱼死网破的实力。
哪怕不是对手,也能在付出生命代价后,给于始祖以重创。
这种能力,就足以让始祖三思而后行了!
“外公多虑了,我只是与天姥切磋一二,点到为止。”张若尘似乎也来了兴趣,挥手道:“诸位请出去吧!”
猊宣北师皱眉,道:“二位就在这里交手?”
“莫非你们谁想留下来观战?话说在前,我破境不久,还没办法完美的控制力量。”
张若尘轻轻挥动手掌,顿时,空间如同被敲碎的玻璃,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
须知,这里是不死神城,是雷坛。
能轻轻松松打碎空间,就能轻轻松松打碎雷坛。
而这,只是逸散出来的力量余波。
众人脸色皆微微一变,纷纷起身,向殿外走去。
走出雷坛,冰皇对猊宣北师道:“帝尘和天姥皆有一念开启异时空战场的能力,别说是在雷坛中,便是在一片树叶,一粒沙的上面,都可斗法。”
青鹿神王人身鹿首,眼中颇为失望,道:“可惜了,不能一睹准祖斗法。”
“你这是不认可帝尘始祖级的战力?”
血绝族长对青鹿神王并不怎么客气。
虽说这老家伙近些年一直站在地狱界这边,做了不少实事,撑起了修罗族。但,当年罗恸罗祸乱修罗族,他绝对参与其中。
修罗神殿的殿主,极有可能是死在他手中。
加之张若尘和血绝族长,一直与青鹿神殿就有各种恩怨,只不过恩怨都没有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总之,关系很微妙。
青鹿神王认真且严肃,道:“尸魇打出的只是一道符,而帝尘是借了整个不死神城的力量,才将之化解。这不像是始祖级的战力!”
血绝族长道:“神王借助整个修罗星柱界的力量,可有把握接住始祖一击而不受伤?”
青鹿神王像是听不懂血绝族长语气中的讥讽,笑道:“若老夫戴胜利王冠,倒是想要试一试,最好再穿上后土嫁衣。”
“这画面就有些难以入目了!”阎寰宇打趣了一句。
顿时,众人齐齐大笑。
那股争锋相对的尴尬气氛,随之消散无形。
血绝族长哈哈大笑的同时,心中暗暗思量自己与这些老家伙相比,还是差着道行心迹表露得太明显。
虽然大家都不信任青鹿神王,对他多有防范但阎寰宇就能表现得滴水不漏。
“若我是青鹿神王,我会站在哪一边?站在哪一边,获得的利益才最大?谁能助他重回始祖境?”血绝族长闭上双眼,在心中问出这个问题。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点。
……
雷坛内,张若尘和天姥,并未开启异时空战场。
天姥依旧站在窗边,窈窕轻盈,红衣白发鲜丽夺目,如一幅绝美的剪纸画。她道:“青鹿神王应该与冥祖派系关系密切。”
张若尘独坐高位,向后倾靠,背部完全贴在神座上,双目通过雷坛的天窗望到宇宙中,道:“阿修罗的始祖残魂,夺舍的是一尊神王。神王是不可能,冲破乾坤无量的桎梏。哪怕他拥有始祖残魂!”
顿了顿,又道:“当年,应该是尸魇在离恨天帮的他,也只有真正的始祖,有此能力。量魇的力量?”
“其实我并不认为,青鹿神王投靠了冥祖派系,以他的性格,绝不可能甘心臣服于尸魇。他野心极大,应该是想在这天地规则巨变的环境下,游走各大势力之间,获取最大的利益。坐看各方斗法,相互消耗,以成为最后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