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敏静解释道:“浙江富豪很多和海匪相勾连,甚至作为走私的股东参股其内,都司官场,从上到下已经被渗透得如同筛子一般。
这次我向都司写信,要求出兵,竟被驳回;申斥宁海卫放任倭匪的信也被上司钱其斌大人按住了。我又听说,钱其斌大人最近新娶一位如夫人,称作金夫人,宠爱备至,日日侍奉在前,官员要想拜见行贿,都要通过金夫人。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金云翘。”
黄云听名疑惑:“金云翘?!秦淮河八艳之首?
她出身不错,原是大户人家之后,因家人犯罪被没的官妓,在南都红极一时。但我不是听说,她被富商赎身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钱大人府中?”
敏静道:“奇就奇在这里,她所嫁的富商姓罗,但是后来,也像许大许四一样,因为高利贷投资远洋货物,货船翻覆而破产了。罗家也被洗劫过,此后此女就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黄云道:“侯爷是怀疑她……被卖给了藏海王抵债?不对啊?那她应该在海上啊!”
韩偃道:“侯爷是怀疑,她是被藏海王送给钱其斌大人的?”
敏静点头:“不光如此,听说这金夫人经常有娘家亲戚携金银来访——但她的原籍我查过,是临淄,不可能频繁往来浙江。她可能还承担着在钱其斌和徐山之间传递消息的功能。
兵者诡道,事密则成。
军事行动的战前准备极其重要,向京师的军报事事要经过钱其斌大人,如若我们要对徐山用兵,头顶却藏着这么大一个隐患,那才叫腹背受敌呢!
如此,不光船事不能成,将士们的性命,怕是也要白白送了。”
韩偃一听,不觉背后冷汗直流,对周敏静连作两揖,再拜谢道:“侯爷深谋远虑,为前线将士谋划,有如此上官,是韩偃的福气。更以心腹之事告知,韩偃岂敢不尽心用命!
此女任由驱驰。”他推着戈舒夜的背往前怼了怼。
戈舒夜此时心悦诚服,也拜道:“是我心胸狭窄、见识浅薄,请侯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愿意为侯爷效力。”
周敏静道:“好。
我打算以筹谋定海卫造船经费的由头,以私人名义宴请钱其斌,探一探这个金夫人的虚实。
但是内堂之事,我没有得力的人可以用。就要劳烦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