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基础资料,翻开第一页,最上方的那张证件照中的青年和现在的调酒师的形象略有不同,但还是能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眉眼判断出来这是同一个人。
“神津……真司?”他低声念出那个名字。
“这个名字有问题吗?”安室透问。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但是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手中的资料,解释道:“我曾从他和伏特加的交流中听到‘神津’这个姓氏,但还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全名。”
顿了顿,他又说:“我以为那或许是一个代称,结果竟然是他的真名。”
安室透没再开口,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时间上的浪费和情报上的误区,有着不同观察切入角度的双方在调查的大方向上需要取得尽可能持平的认知。
两分钟后,他的视线敏锐地捕捉到了坐在对面的黑发青年逐渐蹙起的眉头和愈发冷肃的神情,身为过来人,安室透知道,好友大概已经读到关于神津真司反水的那部分了。
“知道了他的名字后,我们便以这个名字为基点展开了调查。起初,我们没能查到除了调酒师从业资格证以外的任何信息,因为无论如何都无法掀开那副神秘面纱,白井他们有一段时间会称呼他为幽灵。”
“找不到存在于世的证据,所以称之为幽灵吗……倒是也很贴切。”
“后来我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申请了更高保密级别的资料库,竟然真的有所收获,最终拿到了你手中的这份资料。”
诸伏景光压下心中的情绪波动,又逐字逐句地读了一会儿,抬头问道:“这份资料上的某些地方,描述得很模糊。”
“的确如此。”
“针对这个问题咨询过管理官后,管理官告诉我,想要了解神津真司的事情,可以去找一个人。”
“谁?”
“图像资料情报室,上野自由。”
那是一个过去从未听过、也没有从手中的资料中出现过的名字,诸伏景光将资料整理好放在一边,等待着好友的下言。
“我去见了上野自由一面,经过交谈,我得知了他的另一层身份——当年曾因神津真司反水而陷入困境的卧底搜查官。”
安室透从身上拿出了一个随身笔记本,一边递过去一边解释道:“那场谈话只有我和上野自由两人在场,所以没有会议记录,但是我记下了一些关键信息,你可以先看看。”
“据上野自由所说,神津真司以上线有问题为由诱导他与上线断联,一段时间后,突然向他递来了自己已经暴露且极可能会牵连到他的消息,让他抓紧离开组织,但是他并未离开,而是选择了去搭救同伴,最终见到了神津真司的另一副面孔。”看着正在翻阅笔记本的幼驯染,他顿了顿,还是额外补充了一句:“不过,上面并不完全信任他。”
诸伏景光明白最后那句话的言外之意,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敲了敲纸面,若有所思道:“……这太矛盾了。”
安室透深有所感地点了点头。
“神津真司通知上野自由离开组织,无论他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原计划所呈现出来的结果就是:神津真司卧底身份暴露,生死未卜,而非他主动背叛。上野自由没有按照神津真司的安排离开组织,而是回到组织找到了他,在这种情况下,杀掉不按计划行事的另一个卧底,明明也能营造出与原计划相似的结局,但是……”
安室透的眼神顷刻之间变了,将那句话接了过去:“但是一旦让上野自由回到警方,局面就变了。”
“是的,他的形象会从一个英雄变成一个叛徒,同时也会为自己惹来诸多麻烦;如果从组织的角度看,一个已经被策反但是仍旧受到警方信任的卧底搜查官所能带来的利益,也绝对要比一个被警方盯上的叛徒多得多。”诸伏景光做出总结。
“况且……”诸伏景光说着举起手中的笔记本,向好友指了指某行字:“上野自由不是说神津真司有轻微秩序敏感吗?当计划被打乱时,他的情绪波动和烦躁感本就会超出常人。在这种情况下,神津真司既要说服自己修改计划,又要说服琴酒不下杀手,比起让上野自由活着回来,虽然这么说很抱歉,但是直接杀死对方或者将其抓起来拷问才是更合理的做法。”
“这也是上野自由回来后无法重新介入组织相关事宜的一大原因,包括他本人在内,没有人能解释神津真司为什么会放过他。”
“至于另一个矛盾之处就在于,后脑头骨很薄,更何况是用铁棍重击,如果只是为了让上野自由暂时失去意识,办法明明有很多,但冒着会让对方直接毙命的风险这么做,未免与神津真司目前展现出来的谨慎个性不太相符,这并不像是真的想放过对方的做法。”
“所以,要么是这位上野君说谎了。”诸伏景光合上手中的笔记本,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好友,缓缓道:“要么就是他还隐瞒了什么。”
“这也是我一直有所疑虑的地方,上野自由的话听起来有理有据,但是主观因素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