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路正在凝神拆招时,只见李莲花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视线中,她走神半瞬,笛飞声的掌心逼近眼前,只看见李莲花挡下这掌,快的让人没看清他是如何出现的。
方多病冲上前,他注意到李莲花身上的血迹接驳,着急问道:“李莲花,你这是怎么了?”
少年双目瞪圆,怒气冲冲的看向笛飞声:“难道也是阿飞干的?!”
李莲花微偏头,声音清淡:“此事与你们无关,快走。”
“伤成这样还来救他,看来,你很在意这个小子。”笛飞声似有似无的笑,方多病怒吼:“你有本事冲我来!”
笛飞声巍然不动,他眸光紧缩方多病,告诉少年,刚刚那掌并非杀招,他在其体内注入了罡气,并且威胁李莲花,接着话锋一转,他高深莫测的注视云路。
“我要与你再比一场。”
云路挽剑直立,神情淡漠,略含讥诮:“好啊,就在那片小树林?”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朝着那片小树林飞去。
“云儿!”李莲花下意识去追,可身边的方多病似乎罡气导致经脉涨疼,痛的捂着胸口半跪于地,他连忙去扶:“你怎么样?”
......
树林内,云路摘下面纱,执剑相望,在打之前,她似乎有话要讲,笛飞声就这么平静的盯着她,女子剑尖划地,步步逼近:“单孤刀的遗骨,在哪。”
笛飞声嗤笑,他早就猜到云路会说什么话,这玉无香和李相夷倒真是同门师兄妹,如此默契。
男子握紧手中的刀:“想知道?打赢我再说。”话毕,挥刀向前,云路立即下腰去躲,翻身腾越在笛飞声的刀刃上轻踩,借力徐行至男子四周,笛飞声站着不动,努力辨认女子会从哪个方向出招,只听破空铮铮作响,周遭气温瞬间下降,只余冷意刺骨。
笛飞声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诧异却又被无尽的惊喜取代,他喃喃道:“沧凝寒剑。”
登时,刀光剑影,笛飞声游刃有余的避开云路的招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知何时这天昏地暗,刀剑博弈的铛铛贯耳,丝毫分不出胜算。
云路剑锋铮鸣,笛飞声十年来没打过如此酣畅淋漓的架,他拂袖抵挡窸窣剑气,神色专注认真,丝毫没因云路是女子就手下留情,因为他知道,也感受到,云路的实力远不止于如此。
苍啷啷——刀剑相撞时发出巨大的共鸣,四目相对,又用力将对方弹开,刀剑划过彼此刃身,只听取刺耳长啸,令人无端胆寒!夺人魂魄,不死不休。
李莲花赶到时,云路与笛飞声丝毫未见松懈,他站在树后看着云路的身姿,眸中复杂,犹记那年桃花雨,青云扶桑,剑声叮啷,记忆里瘦削薄肩的少女,如今能用与笛飞声一决高下,这十年来可想而知,她钻研过多少剑法招式,练了多少数不清的日夜。
二人往来纵越,厮杀正酣,李莲花从旁边捡起一枚石子,往他们之中掷去,叮当声响,笛飞声立即循声望向始作俑者。
云路薄汗沾襟,猝不及防的落入李莲花的双眸中,他们隔空遥望,女子气息微喘,秀气的鼻尖轻皱,连带起鼻尖痣都娇俏非凡。
“李莲花,你未免太多手。”笛飞声冷哼,云路下意识将沧凝寒剑往身后藏,笛飞声见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堂堂江湖武痴今日竟点到为止,转身离去时,还故作大声道:“看来,只能下次告诉你,你师兄的下落了。”
李莲花默不作声的瞪了笛飞声的背影一眼,云路将沧凝寒剑藏好,摸摸头讪笑道:“阿飞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李莲花回神,甩袖啊了一声,他指了指笛飞声的背影:“阿飞这个人啊......”又指了指脑子,摆摆手,示意脑子不好:“经常胡言乱语,云儿你不必放在心上。”
见李莲花没认出自己的身份,她暗暗松口气,立即附和道:“我看也是,方小宝怎么样了?”
李莲花挑眉,转身闲庭信步的在前头走:“他中了罡气,如今正在休息。”
云路点头追上李莲花的步伐,不知为何气氛稍显怪异,她偏头清了清嗓,决定还是试探李莲花一番:“那个,李莲花,你什么时候到的?”
李莲花并未回头,他状似想了想:“噢,没到多久,你与阿飞武功颇高,根本看不清你们打得如何,我只能随意丢颗石子,误打误撞罢了。”
云路听到李莲花说根本看不清,趁着男子没回头,在胸口上抚了抚,好险,差点被他发现沧凝寒剑了。
李莲花耳尖微动,显然是听到了女子的小动作,他垂首暗笑,云路此刻全然不知自己的身份早就被李莲花知道的一清二楚,既然她想瞒着,他就替她也守着这个秘密。
所爱不是囚笼,也不是桎梏,他们所错过的十年,早已不是轻描淡写地相认便可抵消,如此也好,李莲花抬头望着天色,男子眸中罕见的迷茫,不去追问,自然而然的分离,便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吧。
就当李相夷死在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