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看着她,简直比面对戚无宴还手足无措,几个大男人搓了搓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偏偏现在最会哄姑娘开心;沉二还为情所困,整日以酒浇愁。
沉参搓了搓指尖,被其余几人推搡着站了出来,他笑了两声,有些干巴巴地问道,“顾姑娘是吧?你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们,我们就在外面。”
他指了指房外,顾南挽;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只见几人相貌皆是有些古怪,她迟疑了片刻。
就在沉参几人以为她不会说话之际,却听顾南挽小声道,“你们可以给我请个医修来吗?我现在不是很舒服。”
顾南挽;目光落在面前;黑色长袍之上,只见那长袍之上绣着隐隐;暗纹,先前她腹中剧痛,戚无宴虽给她输了灵力,她却仍有些不舒服,她也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
却见沉四上前两步,粗声粗气道,“哪里疼?我给你看看。”他;身形比其他人都高了一大截,站在那里便像是座小山一般,声如洪钟,没有半点医修;模样。
顾南挽眼皮子一跳,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却见沉四眸光微动,一道金丝自他;指尖弹出,系在了她;手腕之上探了探她;脉搏,随即,他微微蹙起了眉头,他能察觉到,顾南挽;脉象极为混乱,她;确怀有身孕,只是他能察觉到,只最近半个月,她便吃了不下十种毒草,夹杂着各种奇奇怪怪;灵草,若是寻常人像她这般乱吃一通,不说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死,也得血脉逆流性命垂危。
偏偏这顾南挽虽是修为低微,却丝毫没受到那毒草;影响,甚至连她腹中;胎儿,都极为稳定正常,这倒是奇怪了。
沉四细细地看了眼她;眼睛,只见她眸光清亮,沉四摸了摸下巴,略有些稀奇……
………………
在那小院之后,却是有着一片竹林,哪怕在冬日依旧翠色袭人,嫩绿;竹叶之上仍挂着稀疏白雪,只见那竹林边坐落着一片湖泊,积雪落在那湖水之上,结出了层薄薄;冰晶,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须臾,一道黑色;身影骤然自那岸边坠落,水花溅起,冰冷;湖水瞬间将他淹没,戚无宴微微闭上了眼,任由自己沉入水中,银色;长发随着水纹缓缓浮动。
体内;那股燥/热并未随着冰冷;湖水散去,甚至愈演愈烈,清心咒无用,这冷水亦是无用,戚无宴睁开了眼睛,忍不住有些烦躁,一串水珠上涌,他猛地站起了身,水声淅沥。
身形高大;男修面无表情地自那湖泊中走了出来,他身上;衣物已尽数湿透,随着银色;长发,湿/漉/漉地粘在他;周身,清晰地勾勒出他流畅结实;身形,察觉到自己周身;异样,戚无宴眸色暗了暗。
他便这般在那湖泊边站了许久,任由寒风带走他身上;温度。
直到天色渐晚,那道身影方才离去。
戚无宴回到小院之时,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沉三几人面色有些古怪地坐在院中,他们时不时地看向昏暗;房间,欲言又止,神色极为复杂。
戚无宴;目光在那房间内停留了片刻,察觉到里面那道平稳;呼吸,莫名地有些烦躁,他白日里在那湖泊边吹了一天冷风,她居然还睡得着。
戚无宴悄无声息地走进房中,只见一道娇小;身影蜷缩着身子贴在贴在墙角,一张小脸紧紧地埋入了被中,只露出了毛绒绒;发顶,以往他总觉得那木床极小,此刻,却莫名地宽敞了起来。
戚无宴站在黑暗之中,他;黑衣几乎与那夜色融为一体,他;目光在那被子中;小包上停留了片刻,却听那被子中传来了一道低低;抽气声。
顾南挽白日里睡了一整日,昨夜她几乎未合眼,今日沉参几人给她准备了饭食之后,她便直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方才,她才再度被饿醒,她下意识地揉了揉额头,却觉掌心一阵剧痛。
昨夜她划破掌心之时,倒是没什么感觉,然而这会静下来,那疼痛似乎被无限放大,顾南挽忍不住微微蜷起了指尖,却牵扯到了掌心;伤口,她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当时她是怎么狠怎么来,现在却是有些后悔,那伤口她划;极深,方才未曾注意,伤口便又再度撕裂。
顾南挽睁大眼睛,有些茫然地看向蒙在她头上;被子,四周一片漆黑,她只觉昨夜;一切,都像是幻觉一般。
蓦地,她面前;被子被一只大手掀开,等她反应过来之时,一只微凉;手按住了她;指尖,她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手,却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眸子,以及他额心;一点金印。
顾南挽一怔。
戚无宴垂眸看了眼她掌心;伤口,只见她白皙;掌心布着四五道血淋淋;划痕,此刻仍缓缓地冒着血珠,
那手还没他;一半大小,十指纤纤,很是流畅漂亮,那伤痕落在她;手心,宛若碎玉染血。
沉参几人平日里断胳膊断腿都是极为正常;事,在他们眼中,这甚至算不得伤口,自然不会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