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连理也从名唤“秀儿”的女孩儿口中得知了实情。
"……温秀才救得人?"连理有些艰难的问道。
“是呀,温秀才人品贵重,族里人都甚是感激咧。”女孩样貌普通,可气质娴静温雅,瞧着很是稳重,连理不由得心生好感,只是……
“那两个孩子怎会大晚上往后山跑?”
“我听说,是有人跟他们说后山野果子多,他们想去摘来着。”
“那……两个孩子身体可还好?”
秀儿笑了,“你这人真奇怪,我只道你是来打听未婚夫的,可怎么一句都不问温秀才,偏关心旁人家的孩子?罢了罢了,两个孩子没事,倒是温秀才因着下水救人,染了风寒,据说病了。”
连理尴尬笑笑,心中有了个大概,没再继续追问。
连家一如既往黑灯瞎火的,连理走近时,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小姑娘,她身旁跟着一个与温朝暮长相相似的小男孩。
眼下两个小孩眨巴着眼睛,兴高采烈,齐刷刷的看向连理。
“泽儿?妍儿?你们俩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过来的?”
深秋的夜晚透着股寒意,连理见他们穿的单薄,有些担心两个小孩着凉,蹲下身摸摸他们俩的手,软软的、热热的,想见方才过来不久,不由得松了口气。
“舅舅叫我们把这个拿过来”,小姑娘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把手里捧着的东西举了举。
自从听到温尔晚说话,那与小双一般无二的音色,连理瞬间明白为何总觉得这小女孩的声音似曾相识了。
“舅舅说,连姑娘不到戌时不会现身的,叫我们戌时过来找你。”一旁的小男孩奶声奶气的补充道,同样举了举手里的东西。
……什么叫不到戌时不现身?连理笑脸有些僵。
连理抬头朝院子里瞧去,见堂屋和东屋黑漆漆的,蹲下身子问道,“饿不饿,进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小姑娘咽了口唾沫有些为难。
“姐姐,娘说长者赐不可辞。”一旁的男孩奶声奶气的开口了,小姑娘的眼睛“唰”一下亮了。
连理没忍住笑着捏了捏两张小脸儿,悄声推开门,带两个小孩回了西屋。
昨天买的肉还剩了一点,灶上还放了三个冷馒头,连理挑挑眉瞧了一眼东屋。
原身祖母屋里的炕已经烧起来了,老人睡得正熟,连理瞧瞧摸了摸对方的肚子,知道老人多少吃了点东西,安下了心。
看来老人多少不再坚定的心存死志了……
熬了些青菜鸡蛋粥、又吵了一道辣椒炒肉,热了热馒头,连理端到西屋和两个小孩儿吃了起来。
连理手艺不算好,两个小孩却是格外捧场,吃的喷香,看的连理都不由食指大动,最后三人把一锅粥干了个一干二净。
等把两个小孩送走,收拾好锅灶已是月上中天,连理打了个哈欠,她实在太困了,深觉日后若是常做生意,就必须找个帮忙洗衣做饭的人了。
小孩们拿过来的是两个包袱,连理心下好奇,慢慢解开。
油灯下,一件蝶戏百合大红锦缎外衫印入眼帘,花蕊、花瓣繁复华丽,其上米珠串坠,碧玉坠角,另有一件直领斜襟长衫、一件百褶长裙,也是绣工精致,坠着不少珍宝……
这衣裙……对于农家而言,过分靡丽了,现在的剧情,温朝暮只是个穷秀才吧?哪儿来的钱做这样的衣服?
连理心下犹疑,不自觉摩挲着,手下的绣品总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等等……连理拿过自己买的嫁衣……衣服上自然不曾坠什么珠宝,面料也是普通的布料,绣工亦有些粗糙,看得出来绣娘对这件并未有多上心
可除此以外,两件形制、样式、图案几乎仿佛。
连理想起了林掌柜的嘱咐,不由咋舌,不会吧……真有这么巧,她好像把温朝暮媳妇儿的嫁衣买回来了……
“啧,白花五两银。”
想了想,连理又解开另一个包袱,里面是一双大红绣鞋,一只纯金镂空领扣,一顶如意纹攒枝小金冠,一对白玉百合耳坠子,分量都不重,但胜在做工精致。
昏黄的油灯下,连理百思不解,毕竟原著里女主貌似很缺钱来着。
……连理下意识摩挲着那对白玉耳坠,冰凉温润的触感合她心意。
婚嫁之日。
一早,族亲便来帮忙了,农家的婚事不似城里镇上的人家讲究,农忙时,更多的是穿一身新衣便被一头牛迁走的新娘子,因而当村中出现一顶红轿子,反响必然是强烈的,更别说连家门口今儿放着两顶。
村民们喜气洋洋,议论纷纷。
连理屋里安安静静的,只剩衣袖的摩擦声,珠翠敲击作响,水盆的倒影里,身着红衣的新娘站在水盆前揽镜自照,耳间的坠子微微摇晃。
连理瞧着镜中的人有些恍惚,木门“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