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取(1 / 3)

“噗……”

白毛小仙灵的神之嘴被同伴瞬间捂住了,魈上仙暴起杀人的概率很低,但不为零。

在甘棠的倒吸气里,魈终于忍无可忍地旋过首:“如何没有!去岁我——”

他又衔住唇,许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与你何干。”

甘棠完全没理会魈硬邦邦的刺人,她兴致勃勃地朝荧和派蒙问道:“他去年进城吃饭了?两位知道么?”

好像新月轩请客不是需要瞒人的事,荧看魈一眼,魈缓和了口气:“无妨。”

哦,看来和旅者关系不错嘛。

荧才一五一十答了:“去年海灯节,魈被胡桃叫去新月轩吃团圆饭,我和派蒙,还有钟离都在。”

派蒙贴心提示:“胡桃是往生堂堂主,钟离现在的上司啦~”

“原来如此。”往生堂与夜叉有极大渊源,当代堂主,又是帝君直系上司,能叫动魈,看来也是个能人。

甘棠暗自记下这个名字,她又敏锐地察觉到一点不对:“钟离大人也在?”

派蒙点头:“他还准备给在座所有人敬酒呢!”

说起那场年夜饭,简直是群魔乱舞,唯独魈一人备受煎熬。魈把头扭到一边,荧和派蒙都有点想笑,果不其然甘棠也笑了起来:“哈哈——呃。”

她好像一下子断了气,干巴巴的笑声突然偃旗息鼓,她不笑了。甘棠搓了下胳膊,那里已经满是鸡皮疙瘩:“……也太可怕了。”

哪里是人能待下去的地方!

甘棠这家伙满口胡言,惹人生气,此时总算说了句人话,大约同在帝君座下,才能感受到这种窒息。魈的嘴角无意识微弯,又在甘棠的拍胸庆幸里猝然下沉:

“还好我不认得这位胡堂主,今年再来,遭重的也不会是我。”

魈面沉如水,他甩袖就走。

……真不是个东西。

该让胡桃认识她!

前边人狠瞪她的眼神在滔天怒火里还带着转瞬即逝的委屈,甘棠以为自己看错了,她放下手想再瞅分明点,愤怒小鸟已经带着十足的火气前赶了。

怎么,从风里听到哪个行人说的花灯展在什么地方了么?

被帝君敬酒那么惨烈,她挺同情他的,都不打算和他杠了,这又生得什么气啊?甘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小鸟心思几千年里越发难猜,不过炸毛……

炸毛也挺好玩的。

魈好像真从风里听到了灯展的位置,带着他们东拐西拐,居然奇迹般地到了展览的码头。不愧是进城吃过饭的魈上仙,甘棠在心里鼓了个掌,她却转了头,明智地没敢说出来。

炸毛虽然好玩,逼急了会被啄的。

嘴贱想让魈上仙解说一下花灯形制、办理缘由,只是她刚看过去,就被魈灼灼金瞳刺过来,一副“你敢开口就给你一枪”的威胁。

不想在旅者面前跌了面子,她懂。甘棠耸了耸肩,她望向码头,满地的花灯堆积,除去扎好的各种造型的灯笼,大部分都是搭的竹骨架子。……她合理怀疑钟离只是找了个借口扔他们出去罢了。

都没完成呢!

旅行者和派蒙却对这不同于霄灯的灯展挺感兴趣,兴致冲冲拾级而下,在彩灯之前转悠。

甘棠和魈陪着她们,甘棠还甚至补了一句:“这应该是放水里的河灯、海灯,是给亡者引路祭祀用的,以前基本会在七月七,现在么?”

甘棠扭头看魈,魈也没再和甘棠拆台。对于这些发光垃圾,魈熟悉得很:“春日踏青也会放,作为祈福。眼下这个,应当是手艺人单独办的展会。”

“以往的东西换了名目,技艺却没消亡,倒还挺好。”

魈瞥了眼说这话的甘棠,他又将头转回去。夜叉谈论不曾消亡,真是愚蠢。

只是荧和派蒙高兴,魈也没说什么扫兴的话。他见荧和派蒙时不时问些过去的习俗,那家伙也认真回复她们,说得快活。……她们是总能有许多话能对他人述说的人。

与他不一样。

海风吹起青蓝的袖,压在袖角的翡翠圆玉在风中轻摇,魈眺望着广袤海域,旁边人的话题不知怎的又转到了危险的地方。

“旅者和派蒙来璃月是在何处落脚?城里客栈吗?”

甘棠忽然对荧和派蒙的衣食住行感起了兴趣,荧点点头,答了她的问题:“在璃月港是这样,野外的话,萍姥姥赠了尘歌壶给我们,用作歇脚。”

“诶,阿萍送的么,好极。可惜我尘歌壶没了,不然还能相互联通,一块转转。”

甘棠叹息一声,又突发奇想:“我的洞府说不定还在?”

她边说边看魈。

魈被三双眼睛盯着,只得把金瞳移了过来,他看向期待的甘棠,觉得她简直匪夷所思:“那两间草屋地界早就被水漫过,成了现在的荻花洲。就算没有,已经千年,普通房屋早已塌陷,毫无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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