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连性子都和傅轩有点像啊。
真不知傅轩这个小子和人家姑娘通信都写了什么,让娇娇柔柔的姑娘家胆子这般大。
沈湛忍不住摸了摸长了半张脸的络腮胡,他顶着这副面容,加上很有压迫感的身高,长刀一握,寻常人都绕着走的。
夜幕渐深,篝火暗淡,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商队附近。
“大哥,真的要下手吗?我瞧这商队护卫可不好惹。”
“怕什么,又不是头一回,再说了,客栈里你也瞧见了,那络腮胡先前和小姑娘都不认识,怎会为了她大动干戈?”
“可……可是……”
“别婆婆妈妈的,按老法子办,得手之后咱就跑,这小娘子容貌了得,卖了她能抵得过咱们跑三趟活儿了,等拿到钱,你想去赌还是还债都随你。”
“好,都听大哥的。”
“这就对了,咱们对这儿熟得很,就算被发现了往林子里一钻,谁都甭想追上。”
……
天色蒙蒙亮时,车队开始收拾帐篷准备出发。
傅如雪被叫起时还有些迷糊,收拾被褥的动作慢吞吞的。
张娘子见了不由抿嘴笑,手脚麻利地将小药炉等零碎东西搬上车。
马车离帐篷有几步距离,张娘子刚放好东西,突然听见有人大喊“蛇,有蛇”。
她循声望去,就见前面有些忙乱,似是因蛇引得人受惊,有人动手杀蛇,反令马儿躁乱。
张娘子赶紧叫车夫把马车赶远点,自己则拿着铁头棍守着帐篷。
“姑娘,先别出来了,这附近有蛇出没。”
帐篷里似乎传出一声应答,张娘子没听仔细,她注意力都放在地上,要是有蛇爬过来,第一时间敲上一棍子。
不到半刻钟,护卫们将蛇清理了个干净,一条条扔在一块,竟有十几条之多。
“谁捅了蛇窝了吗?怎么跑来这么多!”
“幸亏没毒,我方才差点被咬到。”
“这蛇看着挺肥的,料理了做蛇羹好了。”
不少人围着讨论,只有极个别觉得这蛇来得蹊跷,昨晚露宿此处,提前清理了一遍,再加上这许多人和马,蛇怎么会跑到这儿呢?
沈湛心中存疑,目光环视一圈,车马俱在,粮食也没少一袋,直到视线落在傅如雪帐篷所在方向。
只瞧见了张娘子,不见那姓姜的小姑娘,沈湛心头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姜姑娘呢?”
未等走近,沈湛便先发问。
张娘子被他气势所胁,脱口回道:“在帐篷里。”
随后就见那高高壮壮的身板径直闯进了帐篷里,都不给人拦一下的机会。
张娘子惊诧不已,只是她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刺啦两声,小巧的帐篷被人从里狠狠划破。
满脸胡须的高壮男人站在破烂的帐篷中,煞气逼人。
人,不见了。
*
粮食运送不能有纰漏,万万不能有纰漏……
刘管事一边心中默念,一边顶着压力挪到沈湛身边。
“沈、沈护卫,东家交代过,粮食一定要在约定时间送到军营,不能节外生枝……”
虽说和沈湛搭伴运粮有几十次了,但刘管事到如今都不知其姓名,加之亲眼见过沈湛杀人如砍瓜,对他骨子里带着敬畏。
面对一身冷意,眼神能杀人的沈湛,刘管事能恪尽职守地提醒已很难得了。
派出去搜寻的人只发现了些痕迹,确定人是被迷晕带走的。
可对方显然是老手,无法确定是往哪个方向跑的。
沈湛面沉如水,握刀的手一直绷着。
是他轻忽了,以至人在眼皮底下被掳走。
不管她是不是傅轩的心上人,这件事他都要追查到底,将人给救回来。
压下情绪,低沉稳重的嗓音响起,“刘管事,劳烦将人都叫回来,准备出发。”
粮队马车排列整齐,车夫和护卫也整装待发。
张娘子看见这情形,心焦又无可奈何,只能尽最后一点希望去求沈湛。
“沈护卫……”
沈湛没等她说下去,侧身指向一旁两人道:“抱歉,只能留下他们二人帮忙寻找,等送粮回来我必尽全力找回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