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贺云山?”兰芝赶紧放下手中的网兜,双手压下了贺云山要挥过去的手。
楚慕灵倒也不怕,小脸上赶着挨到贺云山手上,嘴里不住的说着:“你打我,来呀,略略略,你打不着。”
楚慕灵两只小手,拉着那张略微有些得意的小脸,在那对着被兰芝钳制住的贺云山做鬼脸,惹得本就生气的贺云山,这下更是像个被点了火的小炸药,手与脚都急着挣脱兰芝的束缚。
兰芝也被楚慕灵的举动惊呆了,怪不得这混世魔王对自己的这个表妹一副怕极了的样子,想不到,这小姑娘气人的功夫真有一套。
从后边赶来的林平之哭笑不得,早知道这个楚家小姑娘厉害,没想到啊,竟比个男孩儿还皮。
林平之正要上前劝拉一番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了兰芝后边跟着的两个人。
一个身穿打满补丁,头发披散,脸上还有些红痕的妇人,另一个则是身如竹竿,脸色蜡黄的半大小子。
俩人都一副恍若受了大惊的样子,眼神楞楞的看着前方。
林平之好奇:“这从哪儿捡来的一大一小,怎么瞧着一副失了魂儿的样子。”
“从溪边碰上的,隔壁村那个赌徒老三儿家的。”
“亏得让我碰上了,不然这娘俩啊,还让那李三儿给打死在那呢,下手没个轻重,那三两重的贱骨头,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本事儿,只逮着自己婆子在那欺负。”
兰芝气不打一处来,嘴里的话一句接一句的从嘴里蹦出来。
这可稀罕了林平之。
虽说已在林府住了这么久了,可从没让他看见过兰芝这副泼辣的模样,活脱脱一个点了火的小辣椒,说出的话,能让人烫的接不住。
身边围着的几个小人,虽听不懂兰芝的话,可也知道兰芝说的那人,定是个穷凶极恶的坏人,便也都没了刚刚打闹的劲儿,一个个都围着兰芝,在那细细听着这李三儿的恶迹。
楚慕灵与贺云山也歇了阵仗。趴在兰芝身边,歪着头听着。
小孩子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一被新鲜事儿一勾,就巴巴的凑了过去。
只林平之一人还留了点心,引着妇人与小孩儿先去屋里洗了洗脸,又让兰母将那妇人引到里屋重新装扮了一番。
交代完了事儿的林平之也没闲着,去了村长家把自己的药箱拿了过来。
药箱里边东西齐全,跌打损伤,烧伤烫伤的药都时时备着,且里边都是些常见药材,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在村子里遇上个家境穷苦之人,也能随手赠与。
林平之从里边拿了一小瓶药酒递给了妇人。
“每日两次,净面后涂抹。”林平之说。
“不用,我,我买不起。”妇人忙双手摆着拒绝,着急的向林平之说着。
看着妇人的样子,就约摸着妇人大约也付不起钱,林平之本就没想着她能给钱
“不要钱,送你的。”林平之温和的说着。
这句话可让这妇人落了泪,本还平静的脸庞,被林平之的这句话彻底击溃。
是啊,自小生活富余,不知多少人争着抢着要送给自己东西的话,原来已经这么多年不曾听到了啊。
何秋萍双手掩面,无声的哭泣起来。
一旁洗了把脸,正被兰母拉着吃刚出锅的炸糖饺的李铮,看见娘在那哭了起来,忙撒开腿跑了过去。
“娘,娘,娘你怎么了?”李铮上前抱住何秋萍,慢慢拉下何秋萍的手,想要踮起脚给她擦擦眼泪。
小小的人儿也顾不得吃手中热乎的炸糖饺,只专心的看着那不住哭泣的何秋萍。
“娘没事,娘没事。”何秋萍一把抱住李铮,蹲下身子轻轻拍着李铮的背。
母子俩人在兰芝院里都哭成了泪人,林平之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只好由着他们俩在那哭。
只是不待那发完了泄的兰芝与兰母将小灶屋里做的饭菜端出来,一群衙门里的捕快就推开了兰芝院里的门。
“你们谁知道李三儿家在哪儿?”一位身穿靛蓝色织布圆领袍,腰配黑金大刀,脚踏黑面白底皂靴的捕快进了门来,朝里院里的几人说着。
“我,我是李三儿老婆?”何秋萍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手。
那捕快看着蹲在地下的妇人,眼里倒有了些同情。
“你,就是李三儿老婆?”
“是,大人。”
“李三儿如今在何处,你知道吗?”那捕快倒也不想为难一个妇人,就没直接带走何秋萍,而是向何秋萍问起了李三儿。
可何秋萍哪能说出李三儿的位置呀。
只见何秋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摇了摇头,一脸无知的朝着那捕快说:“不,不知道。”
那捕快也无奈,“行吧,既然你是李三儿媳妇,那也行,先抓了你回去,待找到了李三儿再给你放了。”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