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恨不得立即跟着谢深玄点头,道:“……嗯!真的很疼!”
谢深玄显然是在睁眼说瞎话。
汪退之不可能接受这样胡扯的说法,他忍不住对谢深玄冷笑,道:“不过是有些红肿罢了。”
谢深玄也道:“不过是有些淤青罢了。”
汪退之:“他伤的可是眼睛。”
谢深玄:“难道手不重要?”
汪退之握着严渐轻的手:“你知道这是什么人吗?!”
谢深玄也拍了拍裴麟的肩,将原话奉还:“你知道这是什么人吗?”
汪退之:“……”
伍正年:“……你们不要吵了。”
谢深玄:“对啊,扣十分就好了。”
汪退之:“……”
汪退之狠狠瞪上谢深玄一眼,不想再与他们废话,恨恨带着严渐轻和其余几名学生转身离开。
可他转身要走的那一瞬间,谢深玄眼睁睁看着汪退之的脑袋上弹出了无数对他的愤怒辱骂。
谢深玄深深吸了口气。
啊,好快乐,是他许久未曾感受过的快乐。
这种看对方只能无能狂怒的感觉,真的好快乐!
伍正年跨前一步,急匆匆拉着谢深玄走到一旁,道:“谢兄,我说了,要隐忍!”
谢深玄却道:“来太学这么多日,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伍正年头疼不已:“你该学会收敛,否则若是再出事——”
“无妨。”谢深玄说,“让他们来。”
伍正年:“你——”
“我实在是学不会那个‘忍’字。”谢深玄说,“骂人很爽,待会儿还要再骂。”
伍正年:“……”
谢深玄又问:“伍兄,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大课还要上吗?”
伍正年叹了口气,说:“这还怎么上?”
学生们狠狠打了一架,那么多人受了伤,都需要大夫诊治,而这些人的父母又多是朝中高官,最迟到明日,皇上便一定会知道,届时皇上往下问责,第一个倒霉的,还是伍正年。
他想想就觉得头疼,却又不知道谢深玄为何要这么问,却不想谢深玄对他笑了笑,说:“那我先进宫一趟。”
伍正年:“……啊?”
“他们可说我们是恶人。”谢深玄轻声道,“恶人当然是要先告状的。”
说完这句话,谢深玄转过身,看向了惴惴不安的学生们。
谢深玄:“你们……”
裴麟立马低头,小声说:“先生,我们知道错了。”
赵玉光急得带了些哭腔:“都是我的错。”
林蒲:“对不起……我看他们对黛霜动手动脚,我就忍不住了。”
叶黛霜:“是我先踹那一脚的!”
裴麟:“下次我一定忍住!”
柳辞宇大声:“不是啊!这谁忍得住啊!”
裴麟:“……”
几乎所有人都在脑内重新思考方才那场打斗,那好像并不是什么冲动造成的结果,如果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遍,很难说他们能克制得住,不动手去解决这个问题。
谢深玄深吸了口气,道:“打得好。”
裴麟:“呜呜我知道错……啊?打得……什么?”
“若我并非手无缚鸡之力。”说完这句话,谢深玄将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轻不可闻,“我也想朝严端林脸上来一拳。”
后半句话,显然只有在他身边的诸野听见了。
诸野惊讶看了谢深玄一眼,像是想不到谢深玄会说出这种话来,而谢深玄摆了摆手,同过诸野道:“诸大人,还得劳烦您与我一道进宫。”
诸野:“好。”
伍正年:“……我随你们一起去。”
谢深玄惊讶看了伍正年一眼,倒是未曾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裴麟却急了,毫不犹豫大喊:“先生,此事是我挑头,我应该同您一道进宫,主动与皇上说明此事!”
谢深玄:“这倒不必……”
赵玉光也支支吾吾道:“我……是因为我……我也要去……”
伍正年咳嗽一声,道:“有名学生跟着,倒也能代为解释。”
他看向裴麟,对裴麟点了点头,像是答应了裴麟的请求,而后再转过身,挂上了他平日常有的笑,看向赵玉光,说:“玉光,这皇宫啊,实在不是一般人随便就能进去——”
谢深玄:“他是首辅次子。”
伍正年:“——的。”
伍正年:“啊?”
赵玉光茫然无措。
伍正年比他还茫然无措。
“我我我……我爹带我去过几次。”赵玉光支支吾吾紧张说道,“如如如如果不能……那我……我可以请请请……我爹传话吗?”
他一开始紧张,说话便越发支吾,而伍正年睁大双眼,实在未曾想到这太学的学生中,竟还有这么一位深藏不露之人。
其余学生显然也跟着懵了。
“哎……小胖子的爹是……首辅?”林蒲睁大双眼,不可置信,“那个……这个官……是不是比刚刚骂人那人的爹要大啊?”
柳辞宇万分震惊:“我帮首辅儿子打架那些年?”
叶黛霜也说:“现在大家都喜欢这种故事了吗?”
赵玉光看起来好像紧张到了极点,他万般不知所措,已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这幅可怜模样,不由令谢深玄叹了口气,主动与伍正年道:“带他一块去吧。”
伍正年呆滞点头。
太可怕了。
怪不得当初皇上提起太学事宜时,便要问问他裴麟与赵玉光的近况,裴麟是皇上钦点送入太学的,而赵玉光……他那时还以为这是对癸等学斋中最有前途那个人的关注,现在看来,原来是皇上早就认识赵玉光,那不过是对相熟朝臣子嗣的关心罢了。
伍正年深吸了口气。
癸等学斋藏龙卧虎,今后一定要注意。
谢深玄他们来得很巧,皇上正好下了朝,诸野代他们去通报,要不了多少时候,他们便在御书房内见到了皇帝晋卫延。
“谢卿,伍卿。”晋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