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游发现及川彻家里养了一只猫是在一周后。她和及川彻很少见面,认为碰不到一起是常理之中的。
独自来到阿根廷的白鸟游对及川彻的职业,工作地点,还有他的过去一概不知。这个默默无闻的男人身上藏了太多秘密等待挖掘,万幸的是命运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其他人。
宇宙吞吐的长河万里不及碧空一角,阳光从云层间透进虹膜,不禁令人想起几段记不清诗名的唯美词句。
下午六点,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市。
白鸟游刚从图书馆回来,借了几本关于西班牙语的书,打算钻研主课以外的语种。她在市中心租的房子楼下有一条负责美化装饰的花园小路,花草树木颇多,正中间还有一个能供小孩玩捉迷藏的圆形花坛。鞋底稍微薄一点还能感到鹅卵石路的凹凸不平。
一只小猫乖乖巧巧地从她面前走过。
仔细看了才能观察到这是金渐层橘猫,可怜兮兮的黑眼球时不时看着白鸟游。
一个身影,似乎是它的主人匆匆忙忙地赶过来了。
男人的脸越看越熟悉。
及川彻抱起小猫,唠唠叨叨地埋怨它的顽皮和好动,低了低头,才注意到面前的人是自己的邻居,他扬起嘴角,露出百分之百完美的笑容,“好久不见了哦。”
“好久不见,及川先生。”白鸟游回应完,看了眼灵动的小猫,“这是您的宠物吗?”
“嗯,它叫蛋黄酱。”
“听起来好可爱啊。”白鸟游多问了一句,“我可以知道为什么是这个名字吗?”
及川彻瞒不了任何人,他有很多话想说,他哄了哄怀里不安分的猫,轻描淡写道:“我老家有个幼驯染很爱吃蛋黄酱拌面,我离开日本以后很久没见过她了。她高中谈了男朋友,我高中也谈过女朋友。”
“可能是后来越来越陌生了吧,我们这辈子都遇不到一起。”
世界上,没有多少陌生人能够快速熟识,进而感同身受。
他说的话,白鸟游听得都不太懂。
因为她没有经历过,她和她的初恋还好好的。
“听起来,那位小姐似乎是及川先生的初恋。”白鸟游知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特别性,她不敢在这种事面前嘻嘻哈哈,积累多年的情感给人的感觉沉重极了。
“为什么不是呢。”他把谎言留给了还在青叶城西就读的及川彻,嘲笑十多岁的自己太爱骗人了,“一直都是啊。”
及川彻没有爱过别人,爱自己也难说。
现在的他已经二十一岁了,那些情感无非是迷恋过去事物带来的。
他的青春早就结束了。
白鸟游久久说不出话,她没有资格去评价或者感叹及川彻的人生,自己过得迷迷糊糊的,怎么能顾得上别人。不过,她知道,及川彻说起这些事情时绝对是心如刀绞的。
“您现在要回去吗?”白鸟游避开刚刚的话题,开口询问。
及川彻回道:“是啊,带着它出来散步,刚打算回家就碰上你了。”
他逗了逗小猫,“在日本以外的国家还说敬语,说实话还有点不习惯。我到现在不讲究这些,当然,是女生限定哦——随便怎么叫我都可以,何况,你不觉得及川先生这样叫太过正式了吗?”
“柄长前辈告诉我还是要尽早习惯对参赛选手用敬语…尊重是采访的前提。”白鸟游边走边说,前辈的指导,她谨记在心。
“你是,记者吗?”
他脱口而出。
忍不住回想起高中三年,那些未完成的梦。
“我以前听说过柄长这个姓氏。”男人动了动唇,心如止水地说。
及川彻那些年没有参加过春季高中联赛,全国高中排球联赛也没有,可他依旧会关注比赛的相关报道,赛事进程。
柄长二三这个编者的名字屡屡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还在实习期啦……我想在阿根廷做交换生时顺便做出成绩,转正以后的生活或许会轻松些。”
“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拜托我哦。”及川彻豪爽大方地说,他的底气是现在的实力强劲,他看白鸟游百思不解的样子,又决定说明自己能帮她什么,“我现在在阿根廷男子排球国家队兼任二传手。”
“您不是日本人吗?还是说……”白鸟游开始东猜西揣,她的直觉很强烈地指向移民这种可能,不过,还是要看本人怎么说。
“我转国籍了,日本不是唯一的选择。”
他的决心能融化富士山顶端的白玉。
“当你觉得不甘心的时候,又不舍得去勇敢一回,那一定是原地有你的执着。”
及川彻庆幸他当时把所有的筹码投掷到天空。
“我以前受到挫折以后对自己说干脆放手吧,去做任何可以实现目标的事情。”
他想好未来的时候白鸟游不过才十六七岁,他认为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