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野的风浪刮起一轮又一轮,婆娑大雨倾泻而下。这不是星海光来初次见到这般景色,可他仍然愿意撑着普通的雨伞,站在家门口驻足望天。因为他即将离开这个地方了,离开他引以为傲的故乡,义无反顾地摸索成为世界第一主攻手的路。
星海光来和白鸟游在一起的时间准确来说不超过两年,可初次尝到胜利的滋味,他久存于心头不敢忘却。这里同样是他和白鸟游初识相知的地方,不可否认长野承载着星海光来毕生难忘的回忆,包含青春三年,雏形明了的沉重情感,以及女高中生脸上可贵的微笑。
“光来君,你今天又抽风了吗?”昼神幸郎提着行李箱出门来到这段路便看到星海光来,他身上穿的是母亲千叮万嘱的雨衣,俨然似一只乖巧的熊。
他们之间的调侃出现过无数次,通常都是昼神幸郎略胜一筹。不为别的,昼神幸郎十分喜欢捉弄星海光来,他和白鸟游的性子如出一辙。
星海光来怔愣片刻,回神去瞧面无表情的昼神幸郎,他不喜欢被人调侃,因为他会当真。这种天气他暂时没有兴趣去惹自己不快,对着昼神幸郎的脸,老老实实地回答:“今天突然想吹风。”
昼神幸郎突然觉得自己不懂星海光来了,他歪头走近,心底实在对星海光来的想法兴味索然,硬要搭话便关心地问:“下雨都来?”
“对。”星海光来有心有意地点头。
和往日一般,果断得让人无从再次出口。昼神幸郎默认这回还是自己输了,他败给星海光来都是在这个耿直男人没有发觉之时,于是哑口无言以对现实。雨点倾斜直拍在脸上,倒不至于刺得生疼,只是偶尔挂在睫毛上的水滴会聚成小水珠,含进眼眶的感觉比较糟糕。
“你现在要去机场?”星海光来知道昼神幸郎的行程,临近开学日期,准大学生们比他要忙上几百倍。
星海光来看这场雨许久,也没有见它停下来,想着好心劝劝道:“下那么大雨,估计走到晚上你都走不到那里。”
“你一定认为电车也跟着会停?”昼神幸郎觉得要是航班延误,他还可以去搭电车,只不过长途的体验会使身体稍加不适。
星海光来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冲昼神得意地扬起嘴角:“不然呢。”
“好吧。虽然我没理由相信你的话,但我懒得还嘴了。”要面子的年纪没人会在同性面前低头认输,昼神幸郎便深受这个现象影响,老朋友也不行,他不喜欢的,不可能改变丝毫。他准备离开,穿过星海光来以及他们的过去,“好好加油啊,世界第一主攻手。”
他在学白鸟游的口气说这句话,可语气不像,音色不同,相似一说不必谈及。昼神幸郎还没有和白鸟游默契到这种程度,能够对星海光来说出语气相同的话。他们的区别在于对星海光来是什么样的态度:是情,或是义。
星海光来的下一站,昼神幸郎早就了解到他是要去东京都的多摩区。被那个V联盟中数一数二的俱乐部施怀登·阿德勒招入旗下的全能型选手,星海光来方才开始生辉的荣誉实至名归。
隔日东京新宿,早稻田大学内部。白鸟游原以为日子过得又慢又长,有些准备或迟或早都可以应对得来,只是这次的情况不容乐观,到了东京她才知道自己没有来得及做的一件事情最为重要,那便是租房住宿。拖着行李箱来到校内的都是提前申请过学区宿舍的,只有她一个稀里糊涂的走读生在风中凌乱。
这次是她失算了,没想到自己还有这种迷糊的时候。白鸟游懊恼为什么没有做好万全之策,她把行李箱放到看门口的保安室,和保安大叔求来占位的机会。白鸟游知道他们家在东京没房子,京都倒是有两套。入学典礼后再去找房子好了。白鸟游祈祷所剩的时间够用,一切都还来得及。
开学仪式是在东京本校区的学生礼堂举办,校长致辞过后自主性较强的早大添加了一项前所未有的前辈致辞,由学生会决定的人选将会在几秒后登台。
周围人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登台致辞的人究竟是谁,有人说是学生会会长本人,也有人说是教育部英语科的学姐,待到普通的低跟鞋音响起,他们的声音才渐渐消停。
上台的女性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以上不多不少,早稻田大学的西装外套彰显张弛有度的女性魅力,她伸手撩动飘在脸庞前的棕色发丝。学姐摘下为了做好卫生防护工作才用上的口罩,露出那张俏丽淡雅的脸。棕色虹膜随眼球转动扫视在场坐着的新生们,她昂首挺胸时身姿飒爽稳定,举止得体从容。
全英发言更是令人连连赞叹这个学姐不愧是名校出来的好苗子,传说中的高材生。她张开赤色的唇,“Dear freshmen,welcome to Waseda University. I will give sincere applause for your arrival. I am Akasaki sweet, a sports medicine major under the Sp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