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光来现在不会明白第一次见到白鸟游时她说的那些话,以后也不可能。他容易遗忘的,往往是至关重要的线索。
虽然没有比别人个子高的体格,但没有人规定打排球是身高决定一切。向前迈步——这是他现如今唯一想做的事情。
会和和白鸟游变得熟络起来是在星海光来的意料之外。一开始觉得她很不爽的心情被时间磨合,换来更多的是喜欢。
同一种类型的人互相吸引,在他眼里很正常。
星海光来没认识白鸟游之前朦胧地记得自己听说过别人提起她。应该是班里的同学或者隔壁经理班的,偶尔跑腿回来能听到的东西都是最有价值之物。
他们竟然用可怜形容她。
星海光来根本不敢想,那么开朗的女孩子哪里能够被人家怜悯?
接连几天,他都没有和白鸟游有过交流。
星海光来在上课的时候会偷偷瞄几眼白鸟游。而白鸟游上课认真也不是一日两日,成绩大概在全级前十名以内。所以星海光来很放心的就是她根本不会突然注意到他的目光所在之处。
无色的风飘进窗内,坐在窗边的她眨了两下眼睛后突然转头与星海光来对视上了眼。因为和星海光来的座位离得很远,所以她只能做着口型回应偷窥狂先生的目光。
她对着星海光来说了一句唇语,“抓到你了。”
星海光来对这句无声的话而心头一紧,连忙着低头下去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然而这节课是国文课。
自顾自的自我欺骗逐渐蒙蔽了他的双眼。
他的脑中能浮现的,只有和白鸟游相处的那天夕沉画面。
一切都乱透了。
排球最能看出一个人是否急切。单从今天星海光来刁钻的球路来看,他的心情已经在自下而上地跳动了。
训练大概在接近六点结束。可星海光来不满足于那点训练时间,硬拉着昼神幸郎做陪练,刚好没事又被抓到的昼神幸郎打起精神准备迎战。
星海光来不自觉地猛扣了三个球,昼神幸郎就受不住了。
“你今天是吃了火药吗?”昼神幸郎逐渐地不想跟上他的节奏,擦了把汗道。
星海光来瘪下嘴,眼神一如既往地认真坚定,他试着转了几下手上的排球,思考完起跳时的击球点后回道:“想也知道不可能吧。”
等他这话说完,被扣下的球已然落地。
这次是擦网球。
昼神幸郎此刻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单独留下陪星海光来练球。
排球掉在离猜测的救球点还要远,让昼神幸郎会产生一种不爽的感觉。这样的感觉,星海光来也不是没有体验过。
星海光来快速敷衍了声抱歉以应付昼神投来的奇怪眼神。
“你今天又怎么了?”昼神幸郎难得认真地问。他从场边拿来刚刚用过的毛巾,顺便也递给了星海光来之前用过的那条。
星海光来接过毛巾,低声一句谢谢,嘴里却回答说:“没什么。”
这种时候果断貌似只会惹起昼神的不爽。
昼神幸郎假笑道:“那就别摆出一副死人脸啊,光来。”
场面出现了可控性的寂静。
双方坐在休息的长椅上看向如今的时间,结果只是过了十分钟左右。
星海光来和他对视一眼后低头整理膝盖上的黑色护膝。球服已经湿透了,这么一来,他也不打算继续练球了。
他捂了捂鼻子,试图阻止让人敏感的夏季感染本无杂念的心脏。
“我好像喜欢上一个女生。”
听星海光来这句不是玩笑的话,昼神幸郎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了。
一心专攻排球的星海光来还有喜欢的女生?重点是他还能和女人沾边?这辈子都不可能吧!
昼神幸郎收回那副震惊的表情,强装镇定,他接话道:“哦,所以?”
“哪有什么所以,她又不知道我喜欢她。”星海光来坐到昼神幸郎旁边,说话不扭捏,但搓着毛巾的动作反反复复。
“去追呗。”昼神幸郎没想到有一天他还要说这种废话来帮助好友追求幸福,明明以前做事最果断的人是星海光来才对。
星海光来愣是一副没听懂的表情,他呆呆地问昼神幸郎道:“追谁?”
“你是傻了吗?”
见昼神幸郎这样反问过去,星海光来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果然,昼神幸郎高估了他的恋爱神经。
昼神幸郎没有想象中的犯难,他讲出来的话平淡无奇,“想追女生,和她告白不就行了。”
“你在开玩笑吧。”先别提直球特色能对没见过几次面的人有多少影响。星海光来本身觉得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可能还很远。
昼神幸郎无所谓地为自己开脱,“我没有,追女生都这样。”
“那我不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