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尚书筹谋完备,直接传旨。到时谁唱反调都可以,只是别怪他暴戾。
成为帝王之前,他便是这种做派了,谁想膈应他,先得经得起他公事私事一起膈应回去。
步入寝宫,走进内殿,萧珩看到云裳站在花梨木长案前。
不知何故,她的背影透着说不尽的哀伤。
萧珩费解之下,望向长案,见上面铺展着一幅百子戏婴帘帐。
他愈发不明所以:这有什么好难过的?
盼望孩子的从来是他,而他心思早有所转变。
难道她言不由衷,其实和他一样,想早日有个属于彼此的孩子?
——他倒是非常乐意自作多情一把,可她不是那种只论情分不存理智的人。
云裳有时让他痛恨的一点,正是她过分的理智。
萧珩摆手遣退宫人,轻咳一声。
云裳沉了沉,转身面向他,“今日像是很清闲。”
萧珩嗯了一声,走到案前,“百子戏婴图寓意极好。”
“的确。”
“可你为何对着这图伤心?”
云裳深凝他一眼,“在你不知道的一些时刻,我也会对着你伤心。非常非常伤心。”
萧珩险些没词儿,顿了顿方问:“为何?”
云裳不答反问:“你我离散期间,我在何地,如何度过,你从未问过,为何?你不可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