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寝宫与淑妃足足相伴两夜一日的消息,很快传得后宫皆知,再传遍朝野。
不需任何人提及,云裳也想得到这些。
午间萧珩回来午睡,云裳帮他更衣时抱怨:“你生怕恨我的人不够多,嫌我死得慢?”
萧珩“嘶”地吸一口气,“你现在怎么这么乌鸦嘴?再咒你自个儿,我就把你带到御书房,连我来回折腾的工夫都省掉。”
“……这不也是担心朝臣骂你沉迷女色么?”
萧珩还是有些没好气,“谢了,不用,你多关心关心我,万事大吉。”
看他那德行,好像个赌气的孩子。云裳仔细端详一下,发觉他眉心有淡淡的掐痕,“头疼得厉害?”
“嗯,用膳前莫名其妙疼起来,有根儿筋一跳一跳的。”
“快躺下,我给你按按穴位。”
萧珩的表情这才缓和下来,片刻后,躺在床上,枕着云裳的腿。
“你这是老毛病了,要是坚持用药膳调理着,早好了。”
“谁用过那玩意儿?”
“嗯?”云裳挑眉,“难道没唤过太医开方子?”
“没。”
也就是说,这傻男人在她不在的岁月中,时不时被这老毛病困扰,一味忍着。
云裳有些不落忍,“你难受的时候就回来。明日太医请平安脉,唤他给你开个药膳方子,我帮你做药膳,好不好?”
“真的?”萧珩抬眼瞧着她,眸子亮晶晶的。
“真的。”云裳的眼神有着不自知的柔软,“难得夫君跟我闹小脾气,给我献殷勤的机会。”
“胡扯。”萧珩笑起来,环住她的小细腰,“我好受多了。”
“说定了?偶尔还能给你做几道菜。”
“说定了,最喜欢吃你做的饭菜。”萧珩噙着笑,眯了眯眼睛。
“今晚就给你做几道小菜,不回来也没事,宫人给你送过去。”
“回来一起吃,喝两杯。”
“好。”
过了一阵子,萧珩缓过来,头不疼了,将云裳抱在怀里,无限满足,“这才是夫妻的样子。”
他要在九城宫阙中和她做恩爱夫妻。
云裳拍拍他的背,“是我不好,怎么能只在床上尽本分?”
萧珩哈哈一笑,亲她一下,什么都没说。
他太需要她的关心照顾,太需要衣食起居处处有她的痕迹。否则,他会时不时地心惊肉跳,怀疑她并未回来,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绮梦。
云裳感觉得到这些,偶尔的夜半,她下地喝杯水的工夫而已,他便会惊觉,唤着她名字找人,语气焦虑。
她本想让他习惯这种时日,慢慢对她失望厌弃,偏偏他不就范。不让他如愿,她一准儿没好果子吃,那就算了,随他。
之后月余,萧珩对云裳要求多多:
早起穿衣的时候,带着起床气问她,为什么不给他做中衣、袜子、平时要穿的深衣道袍;
一次有太监送来两个嫔妃给他做的香囊、荷包,他直接发话把那代人献殷勤的狠揍了一顿,回头要姚弘叮嘱她,得空了给他做个荷包;
扇坠儿、扳指,要她给他选好小石头、描画样式,交给内务府做;
午间晚间他都会回乾清宫用膳,今日要吃鲥鱼,明日要吃蟹肉羹,点心要吃芙蓉糕、红枣糕。
……凡此种种,姚弘憋笑憋得肚子要抽筋儿了。
云裳快无语死了。他干嘛要这要那的?干嘛一副他不说她就不会想到的德行?
最奇怪的是,还要什么糕点,他何时爱吃过那些了?在王府的时候做给他,哄半晌才吃一半块的主儿。
不过,莫名觉得他可怜兮兮的,那就他要求什么她做什么,来不及跟她要的也尽量先一步想到。
到了她容易有喜脉的日子,萧珩竟是碰也不碰她,每晚都心如止水又温温柔柔抱着她,哄她入睡。
连续几日如此,一晚歇下之后,云裳不免问他:“不是盼着有孩子?”
“你正调理着,还没好利落,有喜容易出岔子。”
“太医叮嘱的?”
“你倒是看得起他们。一群不播不转的东西,才不会考虑这些。”
云裳沉默片刻,亲了亲他眉心,“其实,不用对我太好。”
“小崽子,不对你好对谁好?”萧珩说,“先前我说的混帐话,别放在心里。我们年岁又不大,宗室中多的是孩崽子,孩子的事随缘即可,你别真当个事儿瞎寻思。”
“嗯。”云裳心里酸酸的,鼻子也有点儿发酸,声音带着鼻音。
“傻裳裳,快睡。”
“嗯。”
翌日早间,萧珩起身后神清气爽的。
帮他更衣之后,云裳犹豫一下,从荷包里取出一枚白玉戒指,“你要扳指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