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
“你最好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她买衣服给我,不买给你。”
“……”
回想起下午爷爷拿到衣服时,一边责怪梁弭别乱花钱,一边又开心的皱纹叠脸。
朱序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乡镇边缘的夜晚很宁静,繁星夜幕下,能听见偶尔犬吠鸡鸣的声音。
等爷爷和朱序进屋后,周均延从龙眼树下的阴影里走出来,他攥紧了手里的扇形项链。
他就知道,她在哪里,都不缺人喜欢,是他太傻。
——
朱序去田埂上跑了一圈,出了一身汗才回来。
躺在院子里的石板上望着天空发呆,其实他一点也不想朱婉怡,她对他和爷爷一点也不好,她成年后就没有回过白水镇,可是爷爷寄给她上学的钱一点也不少。爸爸妈妈不在,小时候的朱序总是跟在她后面,可是她不是踢他就是骂他,她砸家里的东西,骂家里穷,可是爷爷真的对她很好。
他缺的不是朱婉怡,她缺的是姐姐。
等汗干了,他回房里拿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洗澡。
只是床上躺着熟悉的东西,让他顿住脚步。
今天梁弭让他试穿的衣服,裤子,鞋子,此刻全放在他的床上,面上有一张纸条,三行字。
“哈哈哈,是买给你的,我的心仪男嘉宾,弟弟。”
“你的衣服太难看,我看不下去了。”
“不要来烦我!姐的脾气暴躁!”
朱序眼眶有些发硬,一整天的郁结情绪被像撸猫一样安抚下来,眼眶湿润起来,却不小心看到纸条背面还有一句。
“男儿有泪不轻弹哦。”
朱序不禁咧嘴笑起来。
——
晚上六点半,白水镇食品厂仓库前面的广场上,聚集了全镇青年男女,包括……年满十八岁的朱序。
梁弭瞅着穿了新衣服的朱序,一根杆笔直站在旁边,身高够,就是有些瘦薄,可能这就是青春少年所独有的轻盈。
“你很着急谈恋爱吗?”梁弭觉得朱序幼稚得要命,她直觉他没有开窍。
朱序没有回应。
“姐姐帮你物色。”梁弭意味不明地说道。
其实是爷爷给他的任务,原话是这样说的。
“梁弭太好看了,她才来白水镇没多久,那种场合保不齐又什么豺狼虎豹,你跟着去。”
准点进场,里面竟然有中央空调,也没梁婉怡说的穷啊。
主持人在上面讲话,梁弭拉着朱序挑了个后面靠窗的位置,周围已经有男生女生交谈起来了,她用手肘戳了戳朱序。
“诶,这里都是比你大的,你愿意接受姐弟恋吗?”
说完转头看朱序,“怎么是你?”说着话还要移开两人的距离。
周均延脸色冷硬,他很不喜欢她突然地隔开。
梁弭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大,好几个人都看了过来,她尴尬笑笑。
她凑近周均延,手掌半拢着嘴巴,“你来这里干什么?”
很小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灼热的气息洒在周均延的脖颈锁骨处,他能闻到梁弭头发上残留的香味,应该是橙香味的洗发水。
没有得到回应,梁弭抬头奇怪地看他。
她穿着白底小雏菊连衣裙,松散的麻花辫放在一侧胸前,不时颤动的睫毛仿佛在质询他为什么不回答她。
周均延瞥开眼,想起朱序口中的心仪男嘉宾,口是心非地说:“大家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
大家?
大家的目的是找伴侣啊。
意识到这一层意思的梁弭,冷淡地说了一声,“哦。”
然后不再看他,梁弭望了望已经自由活动起来的人群,没有找到朱序,索性挑了个位置先坐下。
也不看周均延这边,不时有人来找她跳舞,梁弭来者不拒,还一一加了微信,留联系方式,遇到家里种小麦的,她也会特别留意,但听他们描述好像大部分都是普通色系的麦秆。
梁弭拿了点水果来吃,一个微胖的男生走过来。
“你好,我是刘婶的儿子,我可以和你跳支舞吗?”
原来他就是刘婶的儿子,梁弭有留意到他,在角落里站了很久,时不时看向她,一旦触到她的视线又移开。
梁弭吃下这一口哈密瓜,正准备说话。
又一只手伸过来,手掌很大,手指修长,顺着手臂延伸向上看,周均延抿着嘴不说话。
梁弭歪头看他,然后伸手牵住刘婶儿子的手。
跳完这支舞,梁弭出去外面,正准备打电话给朱序,却被一把拉进暗角里,被捂着嘴。
“梁弭。”
听到声音她才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