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头从屋里出来,便看到家里又来了客。是位气质翩翩的公子,他不认识啊。
陆元奇没等吴老头开口问,便上前了一步,恭敬地对吴老头躬了躬身子,介绍道:“吴叔,我是吴天哥的战友,曾在军中多次受吴天哥帮助,昨日,军队班师回朝,我便特来探望了。”
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吴老头的眼眶一瞬间变的通红,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屋里的吴老太,也听到了儿子的名字,一时之间激动,再次剧烈的咳嗦了起来。
“咳咳咳,是天天……咳咳咳……是天天的好友啊……”她一咳起来,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肺都快要咳出来了一样。咳嗦声越演越烈,吴老头的声音像是随时会断气。
温椒儿心中一紧,忙不迭起身去了里屋。吴老头的激动情绪也被打断,对着陆元奇说了声抱歉,就急匆匆的进了屋。
吴老头咳的声太厉害,吓得人心惊肉跳,杨嫂子也紧跟了进去。
见所以人都冲进了里屋,陆元奇一脸茫然,意识到可能是出大事了,也抬脚跟了上去。
吴老头因为咳疾,已经卧床半年,这次发病情况更是严重,已经完全起不了身了。温椒儿便在吴老头的床边蹲了下来,拉过她的手,屏息凝神替她把脉。
她细眉紧拧,小脸上神色凝重,唇瓣紧绷,认真严肃的模样都让周围的人不敢出声。
把完脉后,温椒儿又起身,去倒了一杯温水,趁机在其中参入灵泉水,扶着吴老太小口小口的喂了下去。见吴老头的咳嗦稍微缓和,又迅速在她身上按了几个穴位,暂时让她睡去。
“吴叔,吴婶的情况有些严重,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回春堂给您开的药方子。”温椒儿面色严肃,如实和吴老头说了情况。
吴老头闻言,脸色越发苍白,虽不解温椒儿为何要看回春堂开的方子,但见她面容认真,吴老头没有迟疑。
为了每次给老伴看病人,让大夫清楚老伴的病情,吴老头把之前吴老太喝过的药方子都存着呢。
他颤颤巍巍把存放好的药方拿了过来,递给温椒儿,“温姑娘,我老伴喝过的药方都在这了。”
温椒儿接过,只是扫了一眼,神色便冷沉了下来,清澈的眸子里骤然凝结起了寒霜,声音很沉,“吴叔,这些药都不能再喝了。这药有问题。”
听到这话,屋里几人一脸茫然,尤其是吴老头,满脸慌乱紧张,苍老的嗓音因为激动发颤,“这药方有什么问题?我老伴吃的可都是这些药方啊。”
她抬眸,眼底神色坚定,一字一句道:“这些药的确是治疗咳疾的药,但在这些药中,又添了其他的药,这几种药,能迅速压制住咳嗦的同时也会埋下诱因。会让咳嗦不停反复。”
回春堂自认是最好的医馆,大夫的医术超群,以他们的能力,不可能连一份正常的药方都开不出来。而且看吴老太最开始开的方子可以判断,她起初的咳嗦的症状很轻,好好开药,喝上几幅就能彻底痊愈。根本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
若说回春堂开出这样的药方是无心之过,骗鬼,鬼都不会相信。一次能开错药方,一个大夫还能次次开错药方?
回春堂这明显是谋财害命!就是谋杀!
温椒儿如实和吴老头说了一遍,吴老头听后,面上神色大变,苍老的身影摇晃差点昏厥过去。还是旁边的杨嫂子和陆元奇扶住了他。
“吴叔,你先别着急啊,听听温姑娘怎么说。”
杨嫂子听完温椒儿的话,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若真是那样,回春堂也忒不是东西了,竟然开害人的方子。
见吴老头脸色都白了,温椒儿怕他再吓出个好歹来,又忙出声补充,“吴叔,你别着急,吴婶这个情况还有救的,就是要多受点罪了。我给您开个药方子,您去香山镇的悬壶医馆抓药,就说是温姑娘介绍来的。”
看吴家现在家徒四壁,连给儿子准备的婚房都要卖了,可见已经没什么家底了。
悬壶医馆的药便宜一些,提自己的名字,那几位老大夫应会看在他的面子上照顾一下吴老头。
吴老头悬起的一颗心晃悠着落地,一时之间举足无措。家里还有客人,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温椒儿看出了他的心思,浅浅一笑,缓声道:“吴叔,其他事都不着急,您先去帮吴婶抓药。”相比他这个时候也没心情谈其他的。
杨嫂子也站出来道:“吴叔,你别着急,我留下来,帮你看着婶子,你放心去。”
香山镇距离桃花村也不远,来回大概两刻钟的时间,吴老头年纪大了,脚下步子较慢,半个时辰也该回来了。
陆元奇在旁边听着,大概听出了是怎么回事,心中气愤不已。见吴老汉要去香山镇,便上前开口道:“吴叔我的马车还在外面,你上马车我带您去。”
吴老头担心自家老伴,便没拒绝。
两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很快便熬好了汤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