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的视线太灼热,温椒儿有所察觉,停下手上的动作,抬手用袖子随意地擦了把汗,娇声脆响,“你怎么出来了?”
宋沛漫不经心移开视线,收敛心神,稳步走到她跟前,拿过她手里的木槌,磁性的嗓音悦耳,“我来。”
阳光下,温椒儿卷翘的睫毛如羽扇忽闪,仰头望着挺拔如松的男人,问了句,“你行吗?”
男人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凤眸微眯。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温椒儿嘻嘻一笑,忙不迭改口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的伤可以吗?你的伤口再裂开,我可不负责了。”
宋沛凉凉的收回视线,宽大的手掌轻松的握着木槌,高高举起,砰的一声落下,嗓音平淡,“我的伤没事了。”
顿了顿,他手上动作未停,又继续道:“这两日,你有什么活尽管开口,算是对你的回报。两日后,我会离开。”
离开?大胡子要走了?
也对,他的上好了,自然是要走的。
只是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么久,自从她来到这里,他便一直在,她有些习惯他的存在了。
习惯归习惯,大胡子总是要离开了。
她扬起小脸,真心的笑容堆满了脸,声音带着高兴,“你总算是把伤养好了。那就走吧,你休息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任职了吧。”
她嗓音轻快,宋沛转过头来,深邃的眸子凝着她,想在她脸上看到些不舍。却不想,她满脸高兴,像是巴不得他快些离开。
顿时,心中一阵堵闷,像是有块大石头卡在了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温椒儿并未留意到他面上的神色变化,她还有事要忙,“你先干着,我去厨房看看,卤肉快好了。”
说完,便干脆的转身,毫不留恋,但心中却在想,大胡子马上就要走了,是不是得给他做些好吃的,送送他。
毕竟等他走后,就吃不上自己做的菜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想她做的菜。
宋沛凝视着温椒儿的背影进了厨房,唇瓣紧绷,手上捶打药材的力气更大了。
昨日,在杨老伯那里要来的鸡还在小院里养着,一共四只,温椒儿打算一块都做成炸鸡。有了炸鸡,怎么能没有奶茶呢?
气泡水有些难搞,但是奶茶还是可以做出来的。
之前,她就在香山镇找了一家卖修奶的人家。吩咐青儿去买了些牛奶回来,小院里还有她屯的红豆和干玫瑰花,正好做红豆玫瑰奶茶。
这几只刚带回来的鸡崽,很是活泼,满院子的跑,温椒儿撒开腿追了半天,也没追上,累的上手掐腰气喘吁吁。
宋沛在一旁见了,纵身一跃,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抓住了其中一只。
男人伸手矫健,动作迅敏,三下两下就把几只在院子里乱飞的鸡抓了起来,拎着鸡脖子大步走到温椒儿跟前,低声问,“这些鸡要做什么?”
不得不承认,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被这个男人的伸手帅到了。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堪比武打电视剧男主角。
晃了下神,温椒儿裂唇一笑,“哦,我是想做炸鸡。”
炸鸡?宋沛之前闻所未闻,但他知道这些鸡是要先杀了的。低眉扫了眼她葱白娇嫩的小手,低声道:“鸡我先帮你杀了,你去忙别的。”
温椒儿本就不喜欢杀鸡的血腥味,男人主动包揽,她自没有意见,起身去了厨房调制炸鸡裹粉。她昨日为了做炸鸡,还买回了话梅陈皮,一会再特制一款甘梅粉。
两人一个在厨房里忙碌,一个在外面杀鸡,很是温馨,看上去有种两口子忙家务的错觉。这是青儿拎着牛奶从外面回来时的感想。当然了,这个想法她没敢说出口。
刚宰的鸡,在清水中浸泡出血水,去除部份腥味,再用容嬷嬷手法,给鸡做个按摩。随后,用她秘制的调料将鸡肉腌制一个时辰。
鸡肉入味,裹上带点胡椒的炸粉。便可以下油锅炸了。
铁锅里倒上半锅油,伸进一根木筷,见木筷四周浮气了一层小气泡,油温刚好,拎着鸡的两条腿,缓缓滑进锅中。鸡肉下锅,和热油接触瞬间反应,噼里啪啦发出了悦耳的动静。
鸡扔进油锅,不用着急翻动,用一个勺子舀起来一勺热油,淋在鸡肉上,保证一整只鸡受热均匀。
鸡肉外裹着的那层酥皮渐渐金黄,便可以翻个面了,全程小火,慢慢耐心的炸。
基本定型,温椒儿便让青儿看着火,她则是在旁边的一个锅里炒起了红茶。锅烧的微微热,将红茶撒进去,炒出茶香,再放入一小把红糖,和红茶一起炒制,红糖渐渐融化包裹住了茶香四溢的茶叶,这个时候再倒入牛奶。
刺啦一声,牛奶接触到红糖,顿时变了颜色。
灶膛下的火烧的越来越旺,不一会的功夫,牛奶便沸腾了起来,咕嘟咕嘟在锅里冒着泡泡。
青儿在旁边烧火,闻着飘香的奶香味直吞口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