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偏屋,宋沛笔挺地坐在床边,骨节分明的大手里握着柳川带来的一些信件和公务,剑眉紧蹙凝神翻看着。
柳川双手交握站在跟前,随时听候命令。想起今日自己看到的画面,柳川实在没忍住,出声了,“相爷,我觉得那儿温椒儿有些......有些邪乎。”
他想了半天,想出这么一个形容词。
男人闻言,停了手中翻看的动作,清冷的眸子抬起,眼底带着无声的询问。
柳川一股脑道:“属下担心这温椒儿不是什么好人,就悄悄跟了她一天,没想到......”
他滔滔不绝,将今日温椒儿上街卖肉夹馍被流氓为难,进山遇见黑衣人的事都说了出来。越说脸上神色越兴奋,“相爷,您说是不是很奇怪,每次她遇到什么麻烦,化解危机怎么就和放个屁那么简单。相爷,我还是给您再找个安全的地方吧,属下怀疑这女人实际是个隐藏高手。不然她总不能就是单纯的运气好,每次预遇险都能逢凶化吉?”
“这天底下怎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
宋沛听后,俊脸阴沉,犀利的眸子眯起,冷声问,“你说她进山遇见了黑衣人,山那边有线索了?”
最近,京城冒出了一批伪制的铜钱,皇帝派相爷追查此事。相爷成亲前日,得到消息,会有一大批伪制铜钱会从京城码头流向扬州。为了避免□□散播,宋沛亲自带人劫了码头,追着那□□货的人进了云景山。
没想到那些人个个都是高手,宋沛不幸遇刺。暂时躲避进庄子,这才遇到了温椒儿。
他躲在庄子这几人,外面的人也没闲着,一直在查制作□□的窝点。
听到这话,柳川心虚,声音弱了下来,“暂时还没有。”
男人眼神凌厉,低沉的嗓音威压感十足,“没线索就去查,别把功夫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事关相爷的安危,怎么能是五官紧要的事呢?
柳川着急解释了几句,“相爷,您待在这么一个奇怪深藏秘密的女人身边,不安全。您的安全才是头等大事。您若出事,这□□案还查什么查。”
他是相爷的贴身侍卫,不管什么时候在,他这里都是相爷排在第一位。
宋沛深眸微眯,将柳川说的和温椒儿相关的事,一件不落在脑袋里过了一遍,他嘴角微动,沉沉的嗓音带着上位者的自信。
“我看过,她就是个普通女人,没功力,就是会些医术,她还没有要我命的本事。”顿了顿男人又开口,“找两个能打的悄悄跟着她。”
柳川就是觉得温椒儿神秘且不简单,说不定是对家培养的那种使美人计的专业杀手,必须重视。听到相爷松开,柳川心放回了肚子,爽快应下,“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紧接着,宋沛薄唇轻启,再道:“下次,她再遇到那群人,既然让人上去解决。”
“嗯?”这话柳川没听明白。
但就在这时,小院外传来了开锁的声音以及温椒儿清脆悦耳的说话声,“青儿,你去打些热水回来洗漱,我去看看大胡子。”
偏屋的两人听到动静,身子骤然一顿。
宋沛凉凉的视线扫向柳川,“走!还愣着干什么?”
“哦,属下这就走。属下改日再来看相爷。”
柳川回神,转身趁着温椒儿进小院,灵巧地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小院里。
温椒儿担心鸡腿凉了,路上又把鸡腿揣进了怀里。边往偏屋走,边从怀里掏出了那只大鸡腿,人还未踏进偏屋,清丽脆亮的小嗓音已经先响了起来。
“大胡子,你是不是肚子饿了?我给你带了烤鸡腿。”
温椒儿说着踏进偏屋,便见大胡子正平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屋子里和她离开时没什么两样,看来周嫂没发现大胡子。
她稍微松了口气,走到床边,看到她给男人准备的那些干果和果脯都被吃光光了。唇角娇俏着,将手中的鸡腿给男人递了过去,“看来,你很爱吃小零食啊,你喜欢吃那我下次去镇上再给你买点。你一个人一直躺着带着屋里也怪无聊的。”
宋沛平躺着,微微侧头,打量的视线落在了温椒儿身上,似不经意从头到尾扫过,她身上的衣裙除了有些脏......裙摆上还沾染了血迹。
男人的剑眉下意识便蹙了起来,突然沉声开口,“怎么弄的?”
温椒儿被他的话搞得有些茫然,水亮清澈的眸子眨巴了下,“什么怎么弄得?你说烤鸡吗?你还对厨艺感兴趣?我......”
男人眉头拧的更紧,低声再次重复,“怎么弄的?我是说你的裙子。”
温椒儿低头看去,这次看见了裙摆上沾着的痕迹,她恍然脆声声道:“哦,你说这个啊,是我杀鸡的时候不小心溅到的。怎么了?”
闻言,男人周身冷意退散,漫不经心收回了视线,冷淡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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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