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贱婢,什么时候轮到你和我说话了?”
胭脂仗着自己在庄子上的时间久,就也把自己当成了主子,面对青儿的解释,她顿时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衅。气狠的冷嗤一声,抬起手腕就要朝青儿的脸甩去。
温椒儿一双清澈的琉璃眸陡然眯起,一把牵住青儿的胳膊往自己身边一带。动作自然躲避开了胭脂挥过来的胳膊。
也不知怎么的,两人避开后,胭脂的身子突然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朝前栽去。还没等人反应过来,胭脂啪叽,哐当两声,脸部朝下,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噗嗤......”后面看热闹的陈姿云实在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就连一向温婉不苟言笑的白静姝也用素白的帕子捂住了嘴角。
胭脂摔在地上,上门牙磕到了上嘴唇,大门牙愣是把上嘴唇磕出来一个血窟窿,血腥味瞬间在她嘴里弥漫开来,上嘴唇传来的疼痛感,让她忍不住咒骂,可这一张嘴,就有一股鲜血往外涌。不用温椒儿吓唬,她自己吓得够呛,以为摔出了内伤,骂骂咧咧两句,就去找徐婆子了。
“温椒儿,你给我等我!我治不了你,这庄子上还有人能治得了你!”
温椒儿气定神闲,粉嫩唇瓣微勾,桃花眼微眯着,声线轻飘飘的:“好啊,那我等着。”
胭脂捂着嘴呜呜哭着离开,正厅终于安静下来,温椒儿转身看向坐在桌边的两个女人,好看的小脸上不由露出歉意,“两位姐姐,今日的确是我得罪了徐婆子,连累你们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两位姐姐不用担心,今晚我一定想办法让每个人都吃上饭。”不但要吃上饭,还要吃的饱,她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却的确是因为她,徐婆子才做起了甩手掌柜,她得负责。
陈姿云和白静姝原本就没有怪温椒儿。
听到温椒儿的话,陈姿云拎起了桌上的粗瓷大茶壶倒了满满一盏水,豪爽地喝了两大口,轻嗤一声问,“你想办法?你能想什么办法?”
要她向徐婆子道歉,争得徐婆子的原谅。那还不如让她抱着茶壶,灌个水饱呢。
这样想着,陈姿云也给白静姝倒上了满满一杯茶,声音里颇有无奈,“喝吧,多喝点水就不饿了。”
温椒儿伸手碰了下鼻尖,轻咳一声,挺了挺胸脯,声音清脆信誓旦旦,“两位姐姐莫担心,我保证今晚定让两位姐姐吃上饱饭。”
温椒儿带着青儿走了,陈姿云才不屑的轻嗤一声,“这新来的丫头,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她惹恼了徐婆子,还想吃上饱饭?”
真是异想天开。
青儿亦步亦趋跟在温椒儿身后,愁的眉头皱起褶子,声音焦虑,“小姐,您说要让大家吃上饱饭,是不是太冲动了。咱们现在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了。”
“办法总比问题多,我既然说了就一定会想办法。”
两人回了小院,温椒儿在小院子转了一圈,最后在角落里翻出了一个破旧的竹织背篓。她拎起来背在肩上试了试,又在黑漆漆的偏屋里翻找出一把长满铁锈的钝刀,放进背篓和青儿交代,“青儿,你在小院里守着,我出去庄子外转转,看看能不能找些吃的。”
现在是阳春三月,万物复苏的季节,山庄四处环山,山下绕水,山上不可能没有吃的。
青儿意外,“小姐,您要出去?”
整个庄子都在徐婆子的管控中,她们住进庄子,没有要事,是不被允许随便外出的。
温椒儿将背篓挎在了肩膀上,认真决然,“嗯,我看过,后门是从里面关着的,平日里没人看着,我去外面看看找些吃的回来。”
青儿眼眶湿润,挡在温椒儿面前,毅然决然道:“小姐,还是让奴婢去吧。这种粗活交给奴婢,您在小院里等着。”
小姐是主子,她是下人,她怎能让小姐出去,自己什么也不干呢。
温椒儿似是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故意绷起小脸,声线严肃,“这是命令,留你在小院里,不是让你偷懒,是让你看好这个小院,别让其他人发现大胡子。不然咱们姐妹俩就真的完蛋了。 ”
她态度强硬,说完这话,便自顾自出了门。
青儿谨记温椒儿的交代,她走后就赶紧将小院的门关上,随后搬了个破木墩子在门口守着。
三月,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庄子外空气沁心清新,不远处的云景山已经焕发生机,郁郁葱葱。空气中有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弥漫。
温椒儿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舒爽了不少。
这处庄子在这并不是独门独户,庄子周围还有不少小村子。村子里的百姓依山傍水而居,过着简单自给自足的日子。
温椒儿对周围不熟悉,上山也不能漫无目的,她只有一下午的时间,天黑前必须弄些吃的回去。
她沿着庄子前的一条溪水往前走,隐隐约约看到了几个人影,越往前走人影的轮廓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