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巧巧那里得到答案的顾铭扬在放学后拦住了姜晚,要问一个究竟。
而姜晚也不知道,向来被人忽略无视的自己,在今日之内为什么会被人轮番找上门。
只是时间拉地这样长,此时此刻她应该连杨柳思的名字都已经忘了,唯一还能记得的是确实有一个人安排她去做这些事。
威逼或是利诱,用了什么样的筹码,什么样的话术,她也是都记不得了,好像做这件事就是一个必然会发生的结果,换一个人换一个理由,也同样会发生这样的情节。
她支支吾吾,说话断断续续,后面连声音也消失了,只剩下翕动的嘴唇。
顾铭扬原本就急躁不堪,现下更是怒火上涌,只见他神色一暗,一把扯过姜晚的头抵在冷硬的墙面上,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手上青筋暴起,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又阴狠“装哑巴是吧?”
窒息感猛烈袭来,这是姜晚第一次拥有这般清晰的感知,密密麻麻像用针扎她的心脏,又像用刀把包裹于她身外的保护膜撕开了一道口子。
这么强烈这么清楚的情绪起伏。
可是允许波动的依旧只有皱起的眉,她的眼神依然空洞,嘴唇不自觉地微张,丝毫没有濒死的痛苦,到了此刻,她还是懵懂。
顾铭扬白皙的脸颊爬上了因气愤而生的绯红,与此同时还覆上了一层意外。
死死盯住姜晚的脸,他抿起嘴,最后只得松手放过,撇开的眼睛里也许会有浓重的叹息。
他对着在身后站立良久的江媛冷声说道“看够了?我以为又要被护花使者附身了呢。”
可迟迟未等来江媛的回应,她也打量着那披头散发,校服也有些凌乱的少女,直到顾铭扬不悦地转过头,她才不咸不淡道“她们真的很像呢,不,应该说是一模一样。”
顾铭扬冷眼看着江媛,听她接着道“看着这么一张脸,我不信你忍心痛下杀手。”
话语里的她,顾铭扬立刻便知道是谁。
他确实不忍心,所以他最后选择放过。
不再管姜晚,他突然有了兴致嘲弄起江媛“你不是最爱多管闲事——助人为乐吗?庄梦妍经历了这些事,你不管?”
江媛无心理顾铭扬,轻飘飘撂下“已经轮不到我管了。”正准备离开。
却听见换了脸色的顾铭扬,忍无可忍的质问“你到底把人藏哪去了?”
江媛背对而站,不答。
顾铭扬怒极反笑,脸浸在金黄的霞光下,被切割,一半是温暖,另一半却染上了阴影,眼神晦涩不详,只是声音又恢复到平日里的清朗“你要学何瑾年吗?跟他一样再把我的事捅出去……你猜爷爷和姑姑会不会放过你。”
“当然不会。”江媛微笑着转过头,但眼底的温度骤冷“在我和你之间他们永远都只会选你,不然也不会因为害怕我克你,而把我送到乡下去。”
声音如灰尘落在空中,再徐徐飘下。
“江媛,你五岁之前……在哪?”
茶话会上江媛和庄梦妍趁着间隙,悄悄地聊起了天。
“在江南那边的小镇上,母亲把我放在一户人家里养,五岁才把我接回来。”
江媛刚出生没多久,顾铭扬紧接着早产出生,他一落地就情况凶险被送进了保温箱里看顾,医院召集所有的医疗资源才勉强保了下来。与此同时,顾家几个运行地好好的项目都被拦腰斩断亏损近几个亿的美金,顾念锡隐隐觉得不对劲,生意人又爱信鬼神,遂请了道行高深的道士帮忙看看风水,这一看,风水倒是没问题,人却出了事。
道士说顾铭扬前世作恶多端,惹得天理不容,原是要魂飞魄散却命里有一神识给保了他的元气,于是方可进入轮回投胎,即便如此他也是来人间受苦还债,几乎每一世都要遭受病痛且活不过十八岁。而江媛的命格更是奇怪,前世有神识却因污秽侵体元气大伤,竟然也是要在魂飞魄散时被仙根保了下来,遂能投胎转世进入轮回,她有灵根又有真身护体所以命硬,易克万物,这样一来两人的命格一强一弱,相生相克,极易冲撞,会影响两人周围的磁场,所以才会发生种种祸事,要想保护两个孩子都能长大,必然要送一个孩子离开长至五岁才能接回来。
两相权衡下,被送走的自然是江媛。
顾念婉倒是没有多余的怨言,那时的她忙着跟两个年幼的继子继女打好关系同时接手江家的产业以求站稳脚跟。
所以,送走一个女儿对她来说无关痛痒。
江媛命里缺水,于是才把她送到江南小镇里养着。
可谁知江彦平白无辜出了车祸,竟然成了卧床不起的植物人,顾念婉此时藏在柔弱外表下的獠牙慢慢显现出来,趁着继子继女还小,便借用娘家的势力以雷霆手段接管了江家大部分产业十几年。
江彦正值壮年,车祸出的突然,没有冷冻过精子,所以顾念婉能用的继承人到最后还只有江媛一人,她心底自然是对女儿有一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