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宁毫无长辈架子,她用胳膊撞了一下宋聿风,慈爱地看着面前都已经比自己高的周君谦,“你这孩子总是这样,受了委屈也不知道吭声,之前每一次都是惠儿发现了,告诉我们,我们才知道的。”
“如今惠儿都嫁人了,你也早就做了父亲,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受欺压不知道吭声了,就算不为了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妻子着想,你的妻子可是会心疼你的,孩子大了些也会知道心疼父亲的。”
“虽然官场上的事我不大懂,但为你出头还是做得到的,你那些哥哥弟弟的我也都能说,要是他们不听我的,大不了我就直接找你们父亲去。”
周君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时不同往日,就是为了我那妻儿,我也不会像曾经那样忍气吞声了。”
李清寒摇摇头,有些可惜的看着他,“我看啊,他大概还是死了,他的妻儿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在奉京这么些时日别说见到这个人了,就连听都没听说过他。”
“他要是活着的话,怎么着也能混个王爷当当,”她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奉京所有的王府,她肯定的说了一遍,“他大抵已经死了,真是个可怜人。”
千凡道,“你怎么老说人家死啊?说不定只是被派遣到封地去了呢。”
她没有反驳千凡,“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又想了想,“总把人家往死了想确实不太好,说不定真的只是离开奉京了呢。”
“他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还是会被兄弟欺负的那种,”李清寒一一举例道,“反正不管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对皇位有威胁的人,只要他不做蠢事就不会被杀的。”
世人都说如今的陛下是位好君主,好君主自然是做不出残杀兄弟的事来,就算真要杀,也不会明目张胆地杀。
如果回溯中的时间是二十多年前,凡尘中二十多年可以是一个人的一生,这样漫长的岁月足以改变很多事。
李清寒无法得知如今皇帝刚坐上皇位时,百姓们都在议论什么,反正现世中人们都在夸赞这位君主。
她望着周君谦,觉得他还活着的概率又多了几分。
在回溯中李清寒也见过其他的皇子,只是因为岁月不饶人的缘故,她无法从中认出哪位是日后坐在了皇位上的人,不过她也并不在乎这点。
他们几人又说了两句,李兰惠的马车出现在回溯幻境中,她人还未下呢,声音就先传出来了,“君谦哥哥,你今日来的怎么比我还要早,别人看到了可要说我这个做女儿的不称职了。”
周君谦上前两步,伸出手扶着李兰惠下来,她下来后,他又往马车里看了看,看里面确实没人了,明显有些不满地说,“你夫君怎么没同你一起来?”
李兰惠抬手半遮面,声音染着笑,“要是无事的话伯韬肯定会和我一同来,既然没一同来,那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做了。”
“能有什么事比现在的你还要重要。”周君谦仍旧是一脸的不满。
李兰惠的笑容变淡了些,“鄢哥哥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总是针对他,我说他们,他们还总是不服气。”
“近些时虽然不找他麻烦了,却动不动就给他找活干,那些有的没的大事小事都找他,”她抱怨道,“伯韬也是个死心眼,人家不让他走,他就不走,寅时出,亥时归,连个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鄢……’李清寒思索一番,‘想起来了,他是那个之前总给我娘献殷勤的人,我记得他和我娘关系很好啊。’
李兰惠和所有皇子的关系都算不错,她视他们为兄长、弟弟,只是有些人却不那么想。
周君谦斟酌了会儿,刚要开口,李兰惠就道,“君谦哥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已经把我能说的都跟他说了,剩下的只能让他自己去想了。”
“我也不能因为伯韬的事总是去找他,越找他越难想开,越说他就会越针对伯韬。”
云宁咳了一声,“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她转头拍了一下宋聿风,“还不叫人把东西拿下来。”
“惠儿,我去寺庙给你求了个平安符,等下我拿给你。”
“君谦你也别走,来都来了留下吃顿饭,我此行也正好给你求了个平安符,那寺庙灵得很,你可千万要带在身上。”
她把周君谦拉到她的左侧,李兰惠拉到她的右侧,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对了,我还给阿鱼买了个银锁,戴在脖子上正好。”
“等到日后我再叫人给他打个金的。”
“还有盼儿,我给她置办了一套首饰,你给她拿回去。”
周君谦连个插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点头,等云宁好不容易不说了,他刚要说话,李兰惠就先他一步开口,就故作不满地说,“娘,你怎么只给君谦哥哥他们置办东西啊,首饰就不说了,我肚子的孩儿可还没收到他外祖母送的东西呢。”
之后也不等云宁说话,她就又说,“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君谦哥哥,日后你可记得给我的孩儿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