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等的憎恶世间万物,憎恶所有人群。
相反,她觉得宿傩对她的语气相比他憎恨的全世界还是比较温柔……
“无聊。”
远远传来了这么一声不耐烦的回答。
樱子:“……”
拳头硬了,这个死小孩。
“你以为我很想和你同路吗?只不过是因为期盼你能教导我,让我拥有更强大的力量罢了。”
樱子:“……就算这个理由是实话,你也别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啊。”
她一脸沮丧的蹲在角落里种起了蘑菇。
呜呜呜呜,甚至连装都不带装一下的,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虚以委蛇,忍辱负重的托着她这个大佬,拍她的马屁,然后求她教导咒力技巧吗?
生气的樱子停下了脚步,她刻意没喊宿傩,循着空气中自己捕获到的那一缕妖兽的气息前行而去。
而后者听到了蠢女人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之后,不悦的啧了一声。
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那个学艺不精,剑术还不敌练了几天自己的弱小家伙,就不怕被强大的敌人杀了?
他换成了一幅烦躁的表情,抓了抓头发,刚准备往反方向走去,却听到远处传来了那个女人的惊叫声。
—
失策了。
因为一开始的指向性就是时常出没在这个世界的妖兽,所以樱子她压根就没往咒灵相关的方向考虑过。
所以她中计了。
一脚踩空落入了生得领域的陷阱之中,并且在落下去的一瞬间,四肢就被看不见的物体紧紧的缠绕住。
“喊吧,叫吧。”
“把你的同伴引过来,今天俩个小鬼一定可以让我饱餐一顿。”
这是一只拥有了基础智慧的特级咒灵,并且智商点数基本上都加在了捕食这条上。
所以樱子也从它的那句话中听出来了,倘若自己出声呼救把宿傩喊过来,那大概率会实现大家一起走的整整齐齐。
她不敢相信少年宿傩的力量可以硬抗拥有生得领域的特级。
“他可不是我的同伴。”樱子故意用上了一幅十分不屑的语气:“我们两看相厌呢,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下一个瞬间,手腕传来了被刺穿的剧痛。
她垂眸一看,已经有咒力化形的小妖兽在顺着她的手臂往上蚕食。
“没有人类,在被活活吃掉的时候……”
“不会哭着尖叫着喊救命。”
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渗出,少女的神色灿白,而她几乎是在被生生撕下见骨的血肉时,就使用反转术式治疗了伤口。
不能在这里被吃掉,也不能在这里倒下。
她就连旅途终点的平安京都没有走到,也没能回到未来去救下自己的世界。
要怎么能在这里,以这种方式……
死死咬住了下唇,几乎咬出血来,意识都已经接近昏迷,却硬生生抗过了本能,一声都没有发出来。
因为她相信着。
相信宿傩只要不中计,就一定可以将自己救出来这件事情。
—
而映入他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干涸的血液与流淌着的血液已经均匀的流淌在原地,化作了一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躺在最中央的少女,面色惨白,死死的闭着眼睛,汗水和血水浸透了衣襟,四肢时全是细小的咬伤,狰狞的伤痕在白皙纤弱的手臂上显得格格不入。
看来她能够疗愈自己的那个术式,此时已经无力舒展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选择持续鞭尸那只还没死透的咒灵。
看见她被只会用狡诈手段的混账霍霍成这副模样……啧,火大。
还耽误了她之后与自己练习剑术。
他用这种理由解释着内心陡然燃起的怒火,手下的动作愈发暴栗,明明可以一击致胜,却偏偏也要用凌迟的方法一刀一刀让它痛不欲生的尖叫。
直到少女微弱的□□,终于唤醒了他的理智。
其实那一天的樱子是被宿傩背回去的,浑身是血的二人一开始当然是让村民们吓了一跳,但是这次他并没有运用一开始的恐吓威胁战术。
“麻烦你们……”
说出这句话比连杀十只咒灵更加吃力。
“帮帮我的姐姐。”
他的表情抽搐的更厉害了一些,在心中唾弃自己,保住她的性命的这件事情,就这么重要么?
“她是为了帮你们杀掉妖兽,才变成这样的。”
村民们去看了咒灵的残骸,也相信了少年的说法,于是樱子终于久违的躺上了铺着稻草的木床。
她从生得领域出来就发了高烧,额头滚烫,脸色也红的吓人。
村民们为了表达感谢,送来了可以入口的粥和退热的草药。
草药听他们说是一种名为荆芥的药材为主熬的,不仅可以迅速出汗疏散风热,还顺便有了止血的作用,对现在那个病的快死的蠢女人大抵是有点用。
那碗药当然是被他毫不温柔的往她的嘴里灌,结果灌到一半她爆发出了激烈的呛咳声,在被呛死之前勉强抬手推开了那碗药。
“别灌了。”少女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苦笑着说道:“我好像都看到我妈妈了。”
“妈妈”对这会儿的宿傩而言,已经是一个十分陌生的词汇。
他蹙着眉将碗收回到桌上:“什么?”
“……没什么。”她重新闭上了眼睛,轻声回答:“她也很早之前就不在了,大概在我四岁的时候。”
“……”
屋内的炭火噼啪作响,透过晃眼的赤红色火焰看着她的面庞,宿傩却难得沉默了下来。
说起来,这似乎是她第一次正面与自己提起,有关她的“过去”。
会用那样积极乐观的笑容看着世间万物的这个女人,也曾经失去过重要的人么?
“但是我想了想,我还是喝吧。”樱子抬手摸向木碗:“再不喝的话,我等会真的得去见我妈妈了。”
但是在她的味蕾接触到药水时,又不出意外的将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