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过去。
她恼似的拍拍额头,不知道齐辞有没有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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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来为齐辞诊脉,号脉号了半晌也不见说话,蹙着个眉头神情凝重。
宋樱在一旁看得着急,说话直白了些,“薛太医您倒是说句话,世子身子究竟如何?是更坏了,还是不好不坏?”
薛太医眉头稍微舒展开,但神色仍旧凝重,“世子这脉象比刚醒那会儿好,但还是虚脉。”
宋樱紧接着又问,“那世子为何会突然晕倒,浑身冷得打颤?这不像是受了重伤。”
齐辞冷沉的眸子里压着一抹复杂的情愫,宋樱刚问出口,尚未等薛太医有一丝回应,道出了宋樱心里的疑惑,“大概是中毒了。”
“晕倒?冷得打颤?”薛太医惊得直看向齐辞,惊后斥道:“这些症状世子为何隐瞒?!不对症下药又谈何药到病除?快一个月了,世子你这是拿性命来开玩笑!”
齐辞敛眉,脸上多了些寒气,“任性了。”
那时,他一心求死,想着不吃药,阎王爷几时才收他。
宋樱抿唇点头,十分赞同薛太医的话,但一想到齐辞的怪脾气,倘若就是真惹了这祖宗生气,说不准就该叫薛太医滚了。于是她忙打着圆场,“我已说道说道过世子了,他会乖乖配合薛太医的。”
“至于症状,”宋樱双手抱住手臂,和齐辞犯病时一模一样,“冷,凉,蜷缩,颤抖,这次比上一次要严重。”
齐辞唇角抿成一条线,剖出道:“像是一把在冰窖里冻了很久的利刃划开皮肤,一层一层割开皮肉,划了又划;冷刃贴近骨头,一遍一遍刮骨。”
宋樱捂住嘴巴,怔怔看向齐辞。
她光听着就头皮发麻,痛得不敢想象,很难想象齐辞是如何熬过来的。
“世子应是在山坳不察时被北戎竖子下了毒。”薛太医拿不出主意,歉道:“恕臣才疏学浅,这症状臣闻所未闻,臣回去翻阅医典,定能寻到解药。敢问世子这病症间隔多久发一次?”
齐辞倒是对时间没概念,沉眉细想。
宋樱掰了掰手指,因有答案而欢喜,“十日!恰好十日!”
今日距离她回门的时候恰好十日。
话音刚落,宋樱扬起的嘴角垂了下去,雀跃的欣喜消失不见,神色黯淡低喃道:“那下次再犯病岂不是十日后?”
薛太医僵了一下,劝慰道:“世子夫人也莫要担忧,世子洪福齐天,臣回去翻阅医典,再问问同僚,相信很快就能有根治方法。”
薛太医去桌上开了个张新药方,宋樱速叫人去熬药。
宋樱亲自送薛太医出了水梨院。齐辞本就因为双腿被雪冻伤不能行走被朝中气量小的官吏嘲讽,倘若他们知晓齐辞又中了不知名的毒,这些心怀小的人指不定会变本加厉,是以宋樱嘱托和薛太医切勿声张。
薛太医是个明白人,不用宋樱提醒,他也知晓该如何,“世子夫人放心,臣自当守口如瓶。”
宋樱送薛太医离开,走在碎石子铺的路上,若有所思。
此时临近午时,白雾早已散去,不温不暖的太阳从云层中展露,照得树影错落有致。
宋樱忽然先到一个人,一个大抵能救齐辞的人!
恰逢此时张二出现在院子里,宋樱叫出张二,问道:“从侯府传信到扬州,需要多久?”
张二想了想,“按正常信使派信来讲,大概十五日。”
宋樱亮起的眸子又暗了些许,“这么久?”
原来侯府传信出去与她家传信的速度没差。
“世子夫人遇到困难了?”张二举手一比划,憨厚的脸上满是自豪道:“有困难找世子吶!世子训练的铁甲军有专门的信使,到扬州的加急信三四日就到了,最多五日。”
宋樱欢喜,眼里闪着光,“好厉害!”
张二挺直腰背,略带炫耀的语气,“世子一手训练出来的,能不厉害?”他悄悄凑到宋樱耳边,低声道:“这比神武军里的,还早那么半日。不多不少,正好领先半日。”
想起齐辞和康黎互看不顺眼,明晃晃争第一,宋樱笑出声来,“是很厉害。”
“你去厨房守着世子的药,等熬好了就端来。”
“诶,好嘞。”
张二回得爽快,往厨房去的步子也利落。
宋樱回屋中将齐辞的病症详尽写下,封好信封去找齐辞。
宋樱开门见山,又带着几分讨好道:“听说世子的铁甲军神勇威武,比那神武军还要厉害,信使传信的速度极快,所以我想求世子帮个小忙,帮我传封信去扬州。”
窗边的齐辞眼睫低垂,拢了拢膝上毯子,面上带着冷漠和疏离,“张二这嘴巴,什么事都往外讲。”
窗外的景致尽收眼底,包括适才院外宋樱遇到张二。
“是我逼他的,世子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