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记得小时候他在南巫的时候,那时候父亲母亲都很爱他,他们虽然清贫,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父亲经常会将他抗在肩膀上,又或者和母亲一起坐在驴背上。
他原以为一辈子都会这样了,平淡而幸福。但七岁那年,村里子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他到现在都记得那男人的长相,圆脸大眼,一看就很亲和。
他父亲告诉他,那是他离乡多年的大伯。唐月那时候年纪小,就甜甜地喊了声大伯,而后大伯就给了他一块糖吃。
很甜,让年幼的唐月一瞬间就记住了那种味道。
大伯就在他们家住了下来,教他识字,教他种花。
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稍纵即逝,有一天唐月和大伯从地里回来,就发现家中着了大火。他记得那天是他有生以来哭的最久的一次。
再之后,他将父母埋葬,跟着大伯来到了京都。
大伯问他,“你愿不愿意去陪一个一样孤独的小朋友。”唐月答应了。
他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夏韫的时候,那时候夏韫奶呼呼的,脾气很大,性子也很拧巴,但长得真是太好看了。
夏韫身边还有个大哥哥,所以他的作用就很是微小。
他偶然一次见到丽妃在种花,但那花却永远发了芽就死了,他自告奋勇,那花果然就活了。
他和大伯说,那丽妃娘娘真是太笨了,连花都种不好。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夏韫对他的态度变了,他似乎有了一个新朋友。
不过这种安生的日子也没过几年,丽妃死了,夏韫病了。
他们出了宫,进了康乐王府。
后来夏韫对他说,他需要他的帮助,于是他就成了他的影子,替他习武,替他走南闯北,替他建立了唐家堡。
他偶尔也会去见一见大伯,但他们的观念越发不合,最近的一次还是一年前。
他那时候就有一种不好的猜测,但从没想过“大伯”早已换了人,而“大伯”也给他中了蛊。
而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卷入了十年前那场暗杀了。
叶凌凤听完,没有丝毫意外。他看了看静静躺着的夏韫,她想,他应该早就有所猜测了吧,只是和唐月一样没料到,对方也中了蛊。
唐月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一脸讪讪的小荷花,小荷花眼神飘忽,欲言又止。唐月瞥了对方一眼,神色黯然,顿了顿,还是一句话没说从对方身边走过。
小荷花跺了跺脚,终于在唐月身影消失前,说道:“小徒弟,他不会怪你的!”
唐月脚步一顿,面露苦涩,他早就知道他不会怪他,但他怎么能不怪自己?
小荷花为夏韫施过针就离开了房间,刚一出门,就看见了叶世安。
叶世安拧着眉,看向房内。已经七日了,叶凌凤连房门都没出过,他说不担心都是假的。
小荷花打了声招呼,就想离开。她觉得最近这府里的气氛越来越让她喘不过气来,更何况叶世安身上那压迫感十足的气势。
不过小荷花还是失算了,叶世安看似温和地叫住了她。
“小神医,不知王爷近日可好些了?”
小荷花心塞得紧,她已经日日夜夜在看毒经了,她发誓她这辈子都没这么用功过,但,有些事不是用功就能解决的。
叶世安看着小荷花纠结的神色,即使对方什么都没说,他也明白,她没办法。他眸子暗了暗,还是说道,“有劳神医了。”
“不劳烦,不劳烦,医者本分。”小荷花说完落荒而逃。
叶世安走进卧室,轻咳一声,“凤儿。”
“父亲来此有事吗?”
叶世安身子一僵,叶凌凤此刻眼中布满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叶世安心里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无事,如今王爷有小神医照看着,凤儿大可出去走走。”
叶凌凤慢慢咀嚼了下叶世安话里的意思,点点头说道:“等王爷醒了,我们就出去。”
叶世安难得沉了脸色,“凤儿!”
“父亲!”叶凌凤拧起了眉。
叶世安声音微颤,“凤儿,何至于斯。”
叶凌凤咬了咬嘴唇,“父亲,又何至于斯?母亲去世十年,父亲又何曾忘怀?”
叶世安张了张嘴,自嘲一笑,离开了房间。
他知道,她什么都没说,但态度已经在那里了。就算夏韫死了,她也是夏韫拜过堂的人。
夏韫躺了半个月才睁了眼,他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了,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人吹倒一样。
叶凌凤之前有多嫌弃对方的吃相,如今看着对方食不下咽的样子就有多心疼。
小荷花那里依旧毫无进展,叶凌凤之前焦灼的心反而平淡了不少。自从夏韫醒了过来,她就时不时抱着对方出来晒晒太阳。
夏韫总是有气无力地抱怨她,这样显得他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