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上的手,还勾了下她高马尾发梢。
空气之中,莫名萦绕起类似调情的暧昧味道。
“太暧昧了吧。”林逾静反驳得急,反倒把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然后就听到陈京澍低沉一声笑,本勾着她发丝绕的指,揉了下她头顶,揶揄道:“林妹妹,年龄不大,懂得不少嘛。”
“你...”她稍抬头,陈京澍那双痞帅多情的眼,正守株待兔地等着她自投罗网。
然后,涉情未深的狡黠少女组织再多的话,都瞬间被忘到九霄云外。
“乖乖,你刚来不知道地域文化。咱们澎镇的长辈都习惯叫晚辈乖乖。你说说哪里暧昧了?”他还追视着,不给她视线闪躲的机会。
“你占我便宜!”
“哦~原来你们城里,管这个叫占便宜呀?”
少女又羞又恼,一张瓷白小脸憋得通红,“你...你...”
支吾半天,还是没想出来怼回去的话。只好佯装恼怒,转过身子不睬他。
“生气了?”陈京澍这才紧张起来,语气都带了些急迫味,“静静,我叫静静,可以吧?”
“...”算是默认。
“静静。”叠字,从他口中叫出来,莫名地又有一种读诗般的缱绻, “静静,这样叫,是不是就不暧昧了?”
林逾静看向远处大海的眸底略有闪动,心想哪里不暧昧了。
好像只要是他,就是连名带姓的叫,都很是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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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陈京澍很快就被人拉走,曲溪不知何时来的,直接坐到了她身边。
“真稀奇!我还是第一次见京哥对女孩这么好。”曲溪满脸崇拜看她,“你也是他第一个带来和我们玩的女生。”
对于陈京澍招女生喜欢,林逾静无论是从资料上,还是耳闻目睹,都深有体会。
她没接话,曲溪仍旧喋喋,“还有今晚的篝火欢迎会,也是京哥主动找人组局,筹备了整整一下午。”
“京哥怕你来澎镇,在新环境里交不到朋友,所以就要介绍大家和你认识。临来的路上,一个劲嘱咐我们,说你性格内敛文静,让我们热情主动点。”
此刻海上渔火如繁星,朦胧的月光洒在少年身上,俊逸明朗,可比炽热太阳。
陈京澍突然转头,隔着明动的篝火,两人倏然对视。
莫名的,她想到那句,像是漂泊的蝶,拥有了永亮的灯,
只是篝火丛中猛然炸出柴木星爆,明烈火点落在沙滩后,忽明忽暗几下终于熄灭成白灰。
她心也像被烫了一下,感叹哪会有永亮的灯,随后如鲠在喉地先挪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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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酒足饭饱后,帐篷外突然骤雨急降。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是,丢下手中碗筷酒杯,不约而同奔向大海。
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笑声,闹声,欢呼声。
像是史诗级的青春纪录片,在洒下月光的沙滩上奔跑,在落入雨点的海水里飞扬。
林逾静也被带动着,冲进雨幕。
就像被一直锁在身体里的自由灵魂,顺着少年撬开漏进光的缝隙,逃离出来。
那是她从未有过的轻松,肆意。
夜里的海水带着凉意,可她却感受到了炽热,青春,校园和无畏。
然后不知是海水还是雨水被泼到她脸上。
“逾静,和我们打海仗!反击呀!”
第一次打海仗,加上海浪阵阵,林逾静赤着脚只能勉强维持平衡,被海水伴着雨水袭击,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倒进海里,猛灌几口海水,品尝青春里的另一种甘甜时,突然被双有力的臂弯揽进怀中。
少年用脊背为盾,为她隔出一片无虞。
雨还在下,她眼前却逐渐明朗,月光也终于有了具象化身影。
“京哥,不带你这样护的。”褚言打海仗最凶,从来以一敌十。唯一败绩,是被陈京澍摁在海里求饶。
此后像是刻进基因的记忆,每次跳进大海,必要追着陈京澍挑战。
今天是陈京澍第一次单方面向他认输,褚言却觉得自己比以往每次都要输得更为彻底。
特别陈京澍连脚步都不带半点挪动的,只颔首看着林逾静。
温柔纵容,像是世界都在他眼中。
带着多情的笑腔,说道:“我的人,我不护,留给谁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