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中一片冷清,好似被这几个北狄人包了下来。两人到了楼下,才发现李长轩与孙听琴站在那些北狄之人中间,一脸的尴尬。
那个络腮胡的魁梧大汉正欲伸手拉扯孙听琴,却被李长轩狠狠推开,孙听琴也被他拉到身后。
“请各位自重!”
“哼,看来这个所谓的大庆太子,还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地位呢?”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笑道。
“是呀,别说她是太子的侍妾了,即便今日是皇后皇妃来了老子都照动不误。”络腮胡怒道。
李长轩闻言猛地上前狠狠一拳砸向络腮胡的面部,“你胆敢侮辱我母后!你们这群蛮夷!”
那络腮胡被一拳打了个趔趄,顿时大怒。
顾若雪见他握拳正欲挥向李长轩,忙大声开口制止。
“住手!”厅内几人顿时看向她,“此时想必已经快到两国交界之处,我们几人应该也会被送到你们甲勒那里。若是此时你们动手伤了太子殿下,伤疤可不会像上次好那么快。到时甲勒看到心中会如何想?”
顾若雪心中深知他们北狄之人极好面子,地位越高,越讨厌别人越俎代庖,“太子殿下虽为俘虏,但是具体处置肯定要甲勒活着你们的太后来定夺,如今你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们会优待太子还是关押处罚他,就擅自动手,恐怕届时会给自己招来麻烦吧。”
那络腮胡闻言,看了看周围的北狄人,和中间的巴赫,那少年对他使了个眼色。他只好放下高举的拳头,恨恨地瞪了一眼李长轩。
“怎么,顾娘子下楼是有何事与本王相商呀?”巴赫起身,往顾若雪的方向走来,看着她身旁面色不自然的蕊心,笑道:“看来,蕊心姑娘已经同您说起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了。那正好,到了北狄,蕊心就跟我回……”
顾若雪听到他的话,心中的怒气更甚,冷冷看着他。
“我此次来,是想同王爷说一声,我已经身体大好,今夜不需要休息了。若是王爷急着赶路,不必因为我而耽误大家的行程。”
巴赫看了看满脸冰爽的顾若雪,又看向不敢与他直视的蕊心,心中了然,嗤笑道:“顾娘子身体既然好了,那哥几个趁着白日里好好休息,晚上可有的忙活了。”
“是!”
说完,他又看着顾若雪几人,嘲讽道:“几位可都要注意着身子,别像顾娘子一样突然昏迷不醒,下次我可就没有那么好心了!”
他走到顾若雪面前,目光微冷,撇了蕊心一眼,冷声道:“你以为你到了北狄,我还拿捏不了她吗?”
“王爷尽管试一试。”
顾若雪心中的怒气更盛,虽然知道自己和蕊心到了北狄必定是他们的阶下囚,到时自己和孩子的命都不一定能够保得住。但是,为了蕊心,她也要拼一把。”
“哼!”巴赫转身回到桌前,猛灌一碗酒,大声嗤笑道:“那本王就看看,顾娘子能有多大的本事,在我北狄境造次?”
顾若雪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垂在身前的手掌紧握着,哪怕玉石俱焚,这个人的命,她也要取下来。
“怎么?几位还要留在这里蹭顿饭吗?”巴赫看他们四人站在原地,不由得好笑,几个阶下囚,能翻出来什么浪?
顾若雪看着人群中的李长轩和孙听琴,向他们使了个眼色,四人亦步亦趋地往楼上走去。
进到屋内,顾若雪坐在桌前,看向孙听琴和李长轩,“太子殿下和孙娘子,怎么与他们起了争执?”
孙听琴叹了口气,“方才,我到客栈后出恭,没想到出来便撞上了那个络腮胡大汉。他见我孤身一人,便意图不轨。我连忙大声呼救,太子殿下闻声过来阻止,我这才逃脱。”
说着,孙听琴感激地看了一眼李长轩,“只不过,太子殿下也因此被他们刁难。”
“这些北狄之人实在野蛮!”李长轩想起方才那络腮胡出言不逊的样子,心中的余愤在此时又升起来。
“可是,不知道我们到了北狄,那个甲勒会不会比他们还要野蛮。”一旁的蕊心想起方才那几个人嚣张的样子,忐忑不安地说道。
几人顿时又陷入了沉默,谁也没有发现,上午孙听琴交给老大夫的簪子,此时又重新戴在了她的头上。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落日的余晖也带着最后一丝光向西山隐去。本就冷清的客栈里更加的静谧,北狄蛮人们在屋内呼呼睡着,为夜晚的行程养精蓄锐。只留下两个看护的人在客厅中托腮端坐着。
屋内的几人也早已昏昏欲睡,窗外一声鸟叫传来,原本眼皮沉重的孙听琴忙抬起头。
“太子殿下,蕊心。快起来,小声一些。”孙听琴先将桌上趴着的李长轩和蕊心唤醒,又连忙走到顾若雪的床前。
几人被孙听琴的声音惊醒,均是一脸的茫然。顾若雪看到孙听琴急切而小心地往床边走来,还未清醒的面容更带一丝疑惑,“孙娘子,怎么了?”
“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