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手托着下巴看着为数不多的红薯陷入了沉思,本来她只想烤四个红薯,可是想起中午只动了寥寥数筷的王行还是将仅存的八个红薯都放入了火堆之中。
一边烤着红薯,姜迎一边盘点荷包里的银钱,点来点去仍旧是那个数额。
姜迎思绪万千,飘忽的视线盯着跳动的火苗随意地用手中的树杈戳戳火堆之中的红薯。
骤然视线之中的火苗猛得先前一扑惊扰了姜迎的思绪,她蓦然抬眸却对上王行的视线,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之中明晃晃的担忧呼之欲出。
王行环顾四周瞧见无人后,一把抓住姜迎纤细的手腕拽着她急忙闪身进屋内。
“噼啪”柴火堆的火星一跳,不知补全谁心跳漏掉的一拍。
匆忙将姜迎拽进房间的王行迅速关上房门,利落地检查窗外没人后轻手轻脚地阖上窗户。
昏暗之中王行看见姜迎那双清澈若小鹿般的双眼,山洞听到那些话若是一字不漏地告诉她总有一种杀生般的残忍,他偏开视线低声道:“你三伯和那个徐婶子要杀你。”
讶异这种情绪仅在姜迎脸上停留了一瞬很快就消失殆尽:“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面对姜迎的疑问,王行还是将山洞里听到的内容尽数告知姜迎,他下意识地省略掉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在讲述时王行一边仔细地留意姜迎神色的变化,一边小心翼翼地措辞,他觉得哪怕姜迎与姜来再怎么不亲近但是在听见自己的亲人要杀害自己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难过的。
可姜迎全程都流露出一种听故事般事不关己的漠然,让王行觉得她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于是他刻意强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虽然你知道他们要害你,但毕竟杀招防不胜防。”
“哦。”姜迎的目光落在了王行的后背,“柴娄呢?”
听到这话王行都快要被气笑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管什么柴娄?”
“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要生活的。”
姜迎绕过挡在身前的王行打算开门,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掌死死按住了木门,王行脸上泛起几分少见的愤怒连语速都快了许多:“你到底知不知道刺杀意味着什么?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在这里一日就得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吃饭喝水睡觉无一刻能安心因为你不知道他们会在哪里动手脚,除了提防就只有提防!”
一口气说完这么一大段话的时候,王行呼吸一滞怔愣在原地,好像他所说的那种提醒吊胆昼夜难安的情绪是他所经历过的一样,心好似被一双大手骤然捏紧,但这种直击内里的情绪转瞬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知道。”姜迎搭在门框上的手徐徐握紧,“可他们宁愿动手杀我也不愿意让我见到张大叔就是害怕他们的事情会被捅到张大叔面前?这太不对劲了,以前关于徐文的艳色流言并不少她都未曾如此在意过。”
听到这里王行按着门的手徐徐送了劲儿,这几日他听一些村民提起过姜迎幼时的事情,他也知道张顺东对于姜迎而言绝非是一句邻居大叔可以概括的。
“我总有一种预感他们会对张大叔不利。”说话间,姜迎像是追寻认同般地抬起头来望着王行,“我不能走的,我要等他回来。”
王行侧过身子偏开视线,任由姜迎打开了门,然而余光却瞥见院内桂花树下人影憧憧,他顺势拉住姜迎将她护在自己身后大呵一声:“是谁在哪里?”
话音刚落,桂花树后走出五六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他们个个手持利刃直逼王行而来。
就在王行准备拔刀应战之时,姜迎淡定地推开他笑着走向彪形大汉们:“邵大哥等你们许久了。”
王行还未回味出发生了什么就被姜迎剜了一眼:“你还快去把柴娄找回来。”
“哦。”
虽然王行嘴上答应姜迎要去找柴娄,但心里却放心不下姜迎一个弱女子面对这么多手持利器的彪形大汉,于是他出门后迅速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躲藏起来眼神死死地盯着姜家小院。
姜迎给每一位彪形大汉倒完茶后双手将腰间的荷包递上:“邵大哥这月还略差了些,我下月补齐可以吗?”
那位被姜迎称呼为邵大哥的汉子颠颠手里的荷包就知道离约定的数额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姜姑娘的善名,所以哪怕不合规矩邵大哥还是徐徐点头答应了。
见邵大哥松口,姜迎那悬了半个月的心才缓缓落地,她连忙从屋内拿好提前包装好的百花饼递给几个彪形大汉:“谢谢邵大哥,辛苦你们大晚上跑一趟,拿一点饼子回去给孩子们吃。”
几个汉子拿了东西也不好意思多坐各个都推说有事匆忙离开,等出了姜家小院邵大哥看着手中尚且温热的百花饼沉沉地叹了口气:“多好的姜姑娘偏偏生在这样的人家。”
大汉之中也有入行短的不知道姜家的事情忙问:“这姜姑娘怎么了?”
“哎。”提起姜家的事情,邵刚又止不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