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熟人撞破糗事的慌张与恐慌还未到达徐文眼底,她便看见姜迎身旁站着的陌生俊朗少年。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荒郊野岭,这题徐文再熟悉不过了。
思及至此徐文嫣然一笑,轻拍姜迎的肩膀,暧昧的眼神在姜迎与少年之间梭巡:“这事你替二伯母遮掩,二伯母便也替你遮掩。”
姜迎:心脏的人果然看什么都脏。
但是表面姜迎却不露分毫,乖巧地颔首:“姜迎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请二伯母放心。”
闻言徐文那颗蹦到嗓子眼的心才缓缓落地:“当真是乖孩子。”
眼波流转间,徐文看清了隐在夜幕下少年的面容,面若冠玉,眼似繁星,挺鼻薄唇,那琥珀色瞳孔好似透亮的美玉只那么淡淡地扫人一眼便叫人遍体生寒。
徐文松开捂着胸口的手,修长的手指缓缓点上少年的胸膛。
可下一秒,徐文的手腕就被少年紧紧握住手腕用力一折。
只听“嘎嘣”一声,姜迎眉头一跳,少年将徐文的右胳膊直接卸下来了。
满头冷汗的徐文痛得几度要昏死过去,看着那张帅脸再也没有半分旖旎的心思,直接破口大骂。
还未等姜迎出声劝阻,就瞧见不远处山路之上星星点点连成一片的萤火之光。
隐隐约约的不安感爬上心头,由远及近的火把照亮为首人的面孔——是里正□□民。
“可算找着你了,姜姑娘。”爬山爬得气喘吁吁的□□民一把抓住姜迎的袖子直拉着她就往山下拽,“姜姑娘,我家老母亲忽然晕倒不起,请你救救我家老母亲吧。“
姜迎也知人命关天便也奋力追随□□名的步伐,等匆匆赶到刘家时老太太手都凉了就只有一口气吊着性命。
姜迎一边盘点手中的药材一边转身对屋内哭哭啼啼的众人说:“都知晓我的规矩吧?我行医救人不喜别人围观,把门窗关好后所有人都给我出去。”
几个外乡来的亲戚从未见过这样行医的大夫一时不解还要分辨上几句,可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民拖出去了。
这亲戚还想分辨几句,□□民一边着急地向内张望,一边低声安抚道:“你们不知,这姜姑娘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圣手。“
“就她?”那亲戚本就觉得□□民不将母亲送去镇上请大夫救治是存了坏心思,“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招摇撞骗得来的虚名罢了,也就你愚蠢至极信了她的鬼话。”
在屋内按照百花饼系统配药的姜迎:这屋子可不隔音,我都听见了。
将百花饼系统所需要的药材提交后,姜迎头上的功德点瞬间少了十点,然后她的手心凭空多出一枚百花饼。
她将百花饼碾碎塞入刘老太口中,再将提前温好的水送入刘老太口中。
如同枯木逢春一般,刘老太本如大风箱一般抽气声逐渐轻缓下来,脸色也稍微红润些。
但一心都在刘老太身上的姜迎并未留意到身后的衣橱微微敞开一条细缝。
细细检查过刘老太并无大碍后,姜迎才推门而出,门外候着的刘家人都想涌进去瞧一瞧老太太。
于这混乱噪杂不堪的环境之中,姜迎一眼便瞧见了坐在远处草棚下喝茶的少年。
月色皎皎,如练月华更衬得少年清俊出尘,琥珀色浅浅淡淡地望着喧嚣的人群没来由倒有几分悲悯众生的意味。
视线偏转间,少年对上了姜迎的眼神倒没来由的慌乱。
“怎么?我是那夜叉。”姜迎笑着走上前去,“怎么瞧见我就露了怯。”
闻言少年似乎有几分不满双臂抱胸:“我怕你做甚,只是你那二伯母倒当真是让人避之不及。”
想起二伯母对着少年勾勾搭搭的模样,姜迎便想笑:“怎么了,我二伯母又非礼你了?”
少年听得出姜迎话语之中的调笑之意越发气闷:“你不知道你这二伯母有多无耻,明明是我们撞见她与人私通,可她却污蔑是你我私会被她撞见,你是被人拉了就跑全然不顾我的死活。”
听到少年的话,姜迎虽惊讶但不意外,她这个二伯母素来自私寡情薄义。
虽然姜迎痛恨被人摆了一道,但是细细想来却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只要功德攒到一万点便可回家,姜迎是铁定要回家的,所以她在这个世界不想有太多羁绊,也没想过结婚生子。
但是姜迎已经十五岁了在古代是可以婚配的年纪了,周围说媒做亲的自是不少,先如今毁了古代人最在意的名节估计是再也不用烦神了。
思及至此,姜迎脸上倒浮出几分浅淡的笑意。
少年瞧见姜迎这古怪的反应不解道:“你笑什么?若不想办法澄清这谣言,你便失了名节,以后再难议亲,只能一辈子和我绑在一块。”
想着以后再无人上门逼着自己相亲,姜迎笑得越发灿烂:“和你绑在一起有何不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