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没有人证!”沈昀一把揪过警察的衣领,眼眶红得骇然,“我不是吗?我亲眼看到他开车把我弟弟撞飞!”
那个警察一脸为难,他只是被推出来承受家属怒火的新人,根本没有话语权。
江谦也看出来了,他拦下沈昀的拳头,拦腰抱着他后退到角落,努力安抚他:“阿昀!你冷静一点,我来想办法!”
沈昀胸膛剧烈起伏,他努力平复着呼吸,想要重新恢复思考能力。
可是太难了,弟弟被撞到血肉模糊的画面,在脑海中来回播放,滔天的怒火和悲哀侵蚀着他的理智,五脏六腑都如火烤。
这让他如何冷静?
江谦拍拍沈昀的背,给他顺气,看向那个警察时,神情却是冷静而锐利的:“叫能负责的人来和我对话,你们得罪不起孟家,难道就得罪得起江家?”
那个小警察一激灵,没想到陪着的是江家人,看起来还有点帮着被害者家属的意思,他赶忙去请上司。
负责人面色难看地匆匆赶来,和江谦交涉,在江谦的施压下,不得不开始搜集证据,拷贝监控,一面应付着江谦,一面疯狂联系孟家,让他们来交涉。
中途,牧家不知为何也参与进来,给他们施压,然后是北城的各大势力纷纷下场,情况越发复杂。
负责人接电话接到腿软,隐约意识到这个案子背后的牵扯。
江谦让人送了套干净衣服,催促着沈昀去换,自己坐在局长办公室里,拿身份施压。
他有预感,如果不快些搜查证据,等其他家族参与进来,就晚了。
“叮铃铃!”来自父亲的电话一次次响起,又被他挂断,然后是母亲的,爷爷的……
江谦搓了搓发冷的指尖,牙关都在颤抖,他极力绷住神情,冷冰冰地质问:“监控查完没?”
局长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给他斟了杯茶:“快了,快了……附近的住户也在问了,但您也知道,暴雨天气,几乎没人在外头,人证怕是有些难找,更何况……”
“叮铃铃!”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江谦下意识低头想要挂电话,却发现不是打给他的。
“喂,唉唉,对……贵公子是在我这,他……”局长欲言又止地看了过来。
“局长!拷贝下来了!”那个新人警察推门而入,举着一个光盘。
江谦几乎是迫切地接过光盘,紧紧攥在手心,他定定心神,接过了局长手中的电话。
“喂,父亲。”
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响起:“回来吧,小谦,这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车祸了。”
江谦面色一瞬极为难看,他喉咙发紧,死死扣住办公桌一角,他似在问电话对面的人,又似在问自己:“这不是单纯的车祸案,又是什么?”
电话那头是更长久的沉寂,紧接着,父亲冷酷的声音响起:“江谦,我以为你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了,不该问出这种问题。”
江谦一瞬之间有些茫然,他似有所感,回过了头。
沈昀安静地站在办公室门口,眼神死寂而空洞:“小谦……”
……
叶子昭扯下头上的退烧贴,想要出去,被门口的佣人不软不硬地拦下:“子昭小姐,别让我们为难。”
叶子昭深吸口气,烦躁地叩叩手机,再次拨通叶逸柏的电话。
“嘟嘟嘟……”还是没有人接。
叶子昭转而去打牧长明的电话,对方的电话倒是通的:“牧叔!我爷爷把我关起来了,我联系不上叔叔!”
牧长明那边背景音很是嘈杂,不知道在忙什么:“昭昭,我已经让人去施压了,但消息根本压不住,几乎所有势力都在关注,怕是要借这案子生事。”
叶子昭烦躁不已:“大选是么?少一个孟家又能怎样,这么多势力支持……”
牧长明打断了她:“昭昭,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对面顿了顿,还是多解释了句:“孟家现任家主就这么一个儿子……孟家和叶家一样,又是一言堂……”
叶子昭吐出口气,感觉脑袋越发不清楚了:“所以呢?”
牧长明安静了一秒,轻声道:“吴书记已经去世的夫人,姓孟。”
叶子昭大脑一瞬空茫,不知道该说什么,牧长明挂了电话都没反应过来,只是站在那里。
那一瞬间,延绵的痛意从骨缝里钻出,几乎全身都在疼,叶子昭跌倒在地,狼狈地趴在地上喘息,眼前一片模糊,痛到连泪水都无法自控。
“子昭小姐!”女佣惊慌的声音隐约传来,“快叫医生!”
“昭昭!”叶忠国的声音传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把叶逸……混球……回来……”
再往后的梦境,便是一片混乱。
叶子昭发了七天高烧,床都下不了。
北城那里的坏消息不断传来,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