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塞一些常用的药品。
沈惊澜动作很快,提着一个大油纸包就进来了。
越浅语一看,正是她昨日为中元节准备的祭品包裹,里面肉、米、水、茶一应俱全,提着就能走,倒是方便了现在。
“我带好了食物,你这边有什么?”沈惊澜询问的同时,又迅速地打开柜子开始翻找。
“药。”越浅语回答,将手上的包裹打结背好,就要离开,“走吧。”
这时,沈惊澜拉开了一个隐蔽的柜子,里面银光璀璨,放满了银两。
“靠,”他忍不住爆了粗口,“你爹真有钱。”
他出声将门,自小锦衣玉食,什么东西没见过,只是如今被抄家流放,身无分文。没想到穷山恶水之地,还能有人积累了如此财富。
越浅语回身粗粗一看,也是一惊,来不及细想这些银子是她爹哪来的,又扯了一个包裹,手忙脚乱地往里面装。
“快点,多拿些。”沈惊澜边催促,边帮她装银子。
他人生起落,便明白了钱的重要性。
届时他们到了临近的刘家村,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越浅语急得出了一脸细汗,偏偏这时门口又出现了丧尸的咆哮声。
丧尸不知被什么东西吸引来,透过窗户看过去,院里正不断涌进丧尸。
沈惊澜低骂一声,迅速关了门,用屋内的桌椅板凳抵住屋门。
可是木质的门板不经撞,外面丧尸那么多,不一会儿就能冲进来。
沈惊澜背起装着食物和银两的包裹,越浅语则背着装药的包裹,看着被丧尸推搡而摇摇欲坠的木门,冷汗直冲天灵。
突然,越浅语想起了什么,一个箭步移开了角落的花瓶,将地板上的厚板翻倒,一道狭窄的口子便露了出来。
这是爹爹告诉她,危急时刻可以用来躲土匪的地窖。
槐居村长年安乐,她几乎要忘了家里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沈惊澜看得目瞪口呆。
“快进来!”越浅语厉喝一声。
砰!
与此同时,门被撞开。
越浅语先进去。
沈惊澜半个身子都进入地窖的时候,后面陡然扑过来一双血肉淋漓的手,紧紧握住了沈惊澜的小腿。
“啊!”沈惊澜叫了一声,怎么踢也挣脱不开,双手紧紧地抓住地窖,眼中满是濒临死亡的恐惧。
越浅语心如擂鼓,要么狠心把沈惊澜推出去,要么……
她一咬牙,将身上的包袱甩进地窖,又爬了出去,手持镰刀狠狠砍向丧尸抓住沈惊澜的手臂。
镰刀锋利,丧尸一截手臂被砍断,但外面又何止一只丧尸?
在越浅语想收回手的刹那,另一只丧尸张嘴就咬在越浅语的右臂上。
越浅语闷哼一声。
沈惊澜脱身后立即从背后抱住越浅语,往后一捞,两人叠在一起滚进了地窖中,他顺势动作迅速地关上了地窖门。
两人蜷在地窖中,气喘吁吁,惊魂未定。
半晌,越浅语才点燃了地窖里的蜡烛,借着烛光打量着自己左臂上的伤口。
齿痕鲜明,暗红的鲜血正缓缓溢出。
完了。
都结束了。
她眨眨眼,感觉眼前的景象都有些涣散了,浑身冰凉,心底却如同热油烧灼,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躁郁和戾气涌上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绝望闭眼,话中带着浓重的哭腔:“你杀了我吧,我被咬了。”
沈惊澜紧紧地盯着越浅语,须臾不离,眸子里的光亮慢慢消失。
他屈起腿,指了指自己布着四条血痕的小腿,终于挤出了一个苦涩却温暖的笑,和他平日放荡轻浮的笑全然不同。
他说:“我也被抓伤了,我们一起死吧。”
变成丧尸的过程很快。
越浅语浑身发抖,感觉到大脑一片模糊。
她唯一能清楚意识到的事情就是——她要疯了。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发疯,却无能为力。
先是浑身奇痒无比,接着手臂爆出青筋,顺着身子爬上脖颈,布满全脸,眼睛也变得浑浊不堪,视线内的一切都不再分明。
越浅语失去了意识。
……
越浅语陡然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耳边风声呼啸。
她心里一惊,连忙摩挲自己的手臂,光滑如初,毫无伤痕。
怎么会?
她不是被丧尸咬了吗?
她仓皇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居然身处自家屋顶之上,身边沈惊澜趴着睡得昏沉。
越浅语难以置信地摸摸自己的脸,发觉自己并未有异化成丧尸的迹象。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