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那里也有最令人不齿的卑鄙小人,以己度人,残害忠良,楚家掌兵权,主杀伐,没有人比楚家人更知晓兵家之利弊,狼烟起,四海哭,他们不忍心看生灵涂炭,可是有人忍心。”
白谨延忽然眼前一亮,笑着说:“那他还是个君子,听说他还生有一副好皮囊,淑女配君子,绝配呀!”
白沐阳一顿,说:“我才夸他几句你就成墙头草了,那他要是待对我不好呢?”
白谨延脱口而出:“他不要命了……”在白沐阳似笑非笑的眼神中,白谨延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那他要是不喜欢我呢?”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皇姐你?”白谨延撇嘴,“除非他瞎。”
白沐阳失笑,果然还是个孩子,情爱是不问缘由,不讲道理的,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若是真像他说的那么容易,天底下也不至于有那么多痴男怨女。
不过联姻嘛,两个人一起搭伙过日子罢了,日子不好过的人一定不是她。
早朝的时候,白谨延身着龙袍,小小一只坐在龙椅中,瞧着下方心思各异的朝臣,只觉得自己像压不住门下学生的年轻夫子,人人看似垂眉恭敬,实则暗波涌动,动作不断。
年轻的夫子明晃晃地看着某一大臣头一偏,另一个大臣头一点,后退出列,张嘴就是一长串字正腔圆的官话。
白谨延:我眼睛还没瞎。
小皇帝听了片刻,面无表情的想:哦,想放还太妃们归家。
椋国帝王皆不爱女色,后宫空虚,皇家也并无陪葬之制,故皇帝殡天后,后宫女子可自行选择留宫或归家清修。
那位偏头的大臣正是淑太妃花娇衣之兄,花尚寻。
本身这请求是人之常情,但问题是这位淑太妃并不是白谨延的庶母,而是他的庶祖母,祖父肃帝的淑妃。当初的贤妃柳意涵,如今的废柳太妃权势极重,把所有后妃都留在了后宫,想留作人质,不成想起兵失败,后宫乌泱泱一大堆人都等着后文。
白谨延作为孙辈是不能请太妃出宫的,而应该有长辈或平辈送请太妃出宫,可现在肃帝一辈已先后逝去,而下一辈的闲王和先帝也已薨逝,圣安公主正在南疆,白安意为戴罪之身,这一数,竟无人可为太妃们送行行礼。
而这些弯弯绕绕若是白谨延真的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只怕会一口就应下来,要是被大臣们看透了他的外强中干,那他们想偷偷做点手脚或者糊弄一下这个龙椅上坐的人,可就是皇权势弱的祸端了。而此时正是白谨延立威之时,若是白沐阳插手,大臣们敬的可就不是皇帝,而是她这个长公主了,所以朝会的时候她并不能垂帘听政来住白谨延一臂之力。
那花尚寻的目的就很明显了,他想试探新帝。
正值壮年的虎王猝死,只留下幼虎,不免让豺狼虎豹都想来是一爪子,可惜即使是幼虎也不是他们可以逗弄的,爪子敢来,就要做好留下的准备。
“程爱卿所言甚是。”白谨延一笑,“太妃们思家心切,朕自当成全人伦,十日后,送太妃出宫。花爱卿,你身为礼部尚书,朕将此事全权托付给你,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花尚寻眼皮一跳,沉声行礼:“臣,遵旨。”
“另外,花尚书,虽然废闲王谋逆,但罪不及意安公主,她现在无母兄族人,就请花尚书为意安公主再次择婿。”
花尚寻手一抖,但一切还没有结束。
“春节已过,也快要到开恩科的时候了,花爱卿,你可莫要让朕失望啊。”
花尚寻默默咽下一口老血,谢恩的时候已经开始觉得头痛,脖子痛,腰痛——哪儿都痛。
他就不该当这个出头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