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有,有这么多?”
白沐阳瞟了一眼,说:“并不算多,奏折多的时候会用匣子装,一匣子分两摞,最多时会有四匣子分别为紧急,刑狱,礼制和常务。你还未正式举行登基大典,暂不能用玉玺发诏,刑狱便没有,现在也没有什么紧急事件,更没有把上折子当吃饭一样的愣子,应该都是礼部的折子……”
“皇姐。”
“嗯?”
“你现在就像一根绷过了头的弦,我怕你哪天断了,我也……我不笑你,我都哭了,你也哭一下吧,我哭完就好多了……”
白沐阳抬起头,她的眼眶也红了。
“我知道她极爱父皇,我也知道我这个女儿给她带来了多少压力,我更明白她天性软弱不堪后位,他的一辈子都有人帮他担着,所以她以为我也能担着,可万一我没担住呢?”那椋国和谨延就都完了,所以她必须担住。
母后被父皇宠坏了,眼里心里只有父皇,所以她能够抛下一切来殉情,可母后有没有考虑过她和谨延,母后是一位好妻子,却从不是一个好母亲。
白沐阳还想说些什么,却还是闭上了嘴,良久,她低声道:“好在,三姑姑就要回来了。”
白沐阳口中的三姑姑是白德瞻同父异母的妹妹,圣安公主白安雅,前些日子陪皇后去承青寺祈福,不想仅仅半个月便与兄嫂天人永隔。
她自小不爱红装爱戎装,圣字加封也是她征战十年,平叛有功得来的。
白安雅一路快马加鞭,不顾大雪路滑,紧赶慢赶在七日后回到了上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