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放晴的天空,一碧如洗。
大理的气候温和,虽然已至五月,但并不过分炎热。
不过紫外线强烈,随处可见穿着长袖打伞的游客。
两人原本计划游玩的那条路因为暴雨被淹。
因为早上来拿外卖时,沈荼跟老板聊了几句家乡,提到了淮城。
老板是个知茶爱茶之人,一嘴就说出了淮城是个产茶地,说喝过淮城的秋白露,香味盎然,三杯不绝。
见两人的游玩地被大水封路,便兴致勃勃推荐了附近一个茶园。
这里的普洱也是一绝,所以郊外茶园多。他觉得这两大学生虽说家乡在淮城,但估计也是住在市里,怕是连茶园子都不曾见过。
便力荐他们去他姐的茶园看看,说是绝对不收费,还能拍照摄影,很多人都说非常出片。
沈荼跟谈隽对视一眼,偷偷笑了笑,但还是答应了老板的盛情邀请,沈荼也挺想看看这边的采茶制茶跟淮县有什么不一样。
茶园很大,来体验的人不少,普洱茶的原料采摘多要求一芽二叶,兼采一些一芽三叶还有对夹叶。
一路上沈荼看见不少高大的茶树,向导介绍这是普洱茶树中的乔木种,叶片很大,也叫“大树茶”或者“古树茶”。
他们进行采摘体验的是灌木种,跟寻常茶树相差不大,都比较低矮,叶片也很小。
谈隽对采茶没太大兴趣,他出门时带上了便携式的摄像机,一路上拍了很多风景。
至于现在,则是在一个劲跟拍沈荼。
两人在来的路上买了一条很有特色的丝巾,沈荼将它编在了辫子里。
在一片绿色的茶垄中,她穿着一条涧石蓝底绣白山茶花的旗袍,头上编着一条极具民俗风味的辫子,恰与这满目的田园风光相得益彰。
“你别拍了…”沈荼朝他挤眉:“摘茶叶有什么好拍的?”
虽然周围很多人都在拍照,但也没有谁跟他一样,一步不离跟在女朋友旁边的。
“你摘茶叶的手法太好看了。”
谈隽说的是实话,其他人摘茶叶要么是掐断,要么是扭断,动作也是断断续续。
只有沈荼,从夹到折再到放进茶篓里,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沈荼被他这句话逗笑,也只好随他了。
茶园制茶的流程没有让游客参与,沈荼跟谈隽都是隔着玻璃观看的。
制普洱茶同样包含杀青揉捻这些工艺。
看完一轮,茶园向导说这只是普洱茶的基础工艺,往后还要发酵或者晒干,生普洱要晒干,熟普洱需发酵,最后再压制成饼或者砖。
最后的最后,是向导以极其丰富的语言词汇大力推荐他们这里的茶饼与茶砖。
沈荼跟谈隽听了一会,有些哭笑不得,好像明白为什么民宿老板会推荐他们来这里了。
虽然园子是免费的,但提高了客流量啊。
真是个商业鬼才。
沈荼从旁看着,已经发现有好几个人头攒动着往陈列橱柜那边去了,大约是动了心。
沈荼没有要买茶叶的想法,谈隽自然也没有,毕竟半山茗的茶叶种类比这里多出好几倍。
讨价还价的声音多了起来,屋子里便显得闷热。
两人跟着人流往外走,正午高阳的燥热扑面袭来,两人寻了一阵子,才找了个地方吃午饭。
兜兜转转,还是走上了原先计划好的路线。
这个时节的洱海已经没有多少海鸥,沈荼有点失望,她本来还想看一看的。
不过幸好风景足够好,微风徐徐吹过湖面,一瞬间仿若浮光跃金,波光粼粼。水里有一种白色的小花随着摇晃的水波荡漾,叫做波叶海菜花,俗称是水性杨花,不过沈荼并不喜欢这个名字。
这种花对水质的要求比较高,盛开时美得很独特,像是舞者穿着百褶裙在水面迎风起舞,一时伏倒于地,一时提腿高踢。
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不光湖面美得别具一格。连远处的山景,湖边的石子,湖岸的树木,也各有意趣。
两人徜徉于湖光山色中,一直到夕阳西下,饥饿感传来,才在附近寻了一家饭店。
一人一大碗过桥米线,另选了两样特色菜品尝鲜,一份芋艿海菜汤,一份海菜花炒火腿片。
因为第一次吃海菜花,沈荼本来没抱什么希望,出乎意料的,口感还不错,像厚海带片。
这边天气多变,等两人从饭店出来时,湖边已经刮起了风。
温度逐渐降低,谈隽握了握沈荼的手臂,不出意外是凉的。
“回去吧。”他道。
沈荼摸了摸自己的小裙子,又看向附近的一盏盏半明半暗的月亮灯,还有夜空下显出一点幽蓝的湖面。
这可真是个约会的好地方,等天色再黑一点,谁也看不见谁,路边只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