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窗户,桌椅,用来记录姑姑教学的灵境,放书的架子,还有扫除疲劳的灵草……
朴新桌边就放着一盆,他仍旧专注的看着书,发丝上光点颤动。
窗外飞来了朵花,白色丝绒状,像蒲公英的种子。
小婵垂眸,无端地感动。
她微微笑,心意坚定。
好几天她看见这种花随风卷动,还静静地蹲在地上看过,想捉住一朵。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一粒飘到她这里来。
讲坛上灵光闪动,盈川现身,用的传送法阵。
小婵停下动作,屏息以待,今日姑姑莫不是要教法阵。
众人都打起精神,传送法阵的效用他们已体验过。
盈川见他们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仍旧有些不适应,维持着温和神色,打开水镜,将面前的阵法投射到镜中,以便他们都能看见。
“传送阵法设置不难,按照方位摆上灵石,启动阵法就能到想去的地方。需要仔细核验的事,一是阵法方位,需得精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方位的把握不是一般人能为。过去专门有册子记载各大门派与洞天福地的位置,可以比照着设阵。此外,就是自己设置的短距离传送,在两处都布置上阵法即可。二是灵石,传送距离越远,对灵气需求越大,有时阵法方位出错,传送途中灵气不够,修士就会被甩出阵法,不定落到什么位置,十分危险。今日我只演习,不教新的术法,专门给往日教习的功课答疑。”
听到这,杜鹃不由咽了口口水。
答疑,他不会的可太多了,要是问还真不知道从哪里问起,姑姑面无表情的样子真的好有压迫感。
要是说出来发现只有他一个人不会,那得多丢脸。
诡异地一幕出现,各个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说话。
盈川紧张地手心出汗,教习真是个难为人的行当。
她心里又斟酌一遍方才的话,好像是说得严肃了些,不够委婉。
小婵察觉姑姑开始不自在,硬着头皮举手,“姑姑,我的化雨诀学得不好,有时招不来水……”
话还没完就被小邦打断,后者忿忿不平吐槽。“有时是倾盆大雨,还殃及池鱼,害我们倒霉被雨淋成落汤鸡,她倒好衣角都不带打湿。”
“你怎么老打断我说话,我在问姑姑呢。”小婵听得脸红,逮着小邦的错处反击。
两人从禁制中被救起后,互相还没单独说过话。
小邦瞥见她神色局促,干笑两声,老实闭嘴。
盈川适时开口,心中感激小婵体贴,语气更讲究温和,“我布结界,你施展一遍看看症结在哪。”
小婵硬着头皮使出法术,这回竟然稳稳当当,雨量没有过分偏颇,水滴敲打在地上波纹荡漾。
银莲伸手触碰,却摸到屏障,水汽完全被结界屏蔽。
盈川点头,“你的术法使得很好。不稳定一般是灵气运用的问题,初学不久,能做到如今的程度是下了功夫的,不错。”
小婵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说完多谢姑姑就赶紧装鹌鹑。
气氛并未再次冷硬,朴新一开口就是好几个问题,既问心法又问招式。
不说盈川,就是其余几个人也听得心惊。
朴新问的那些东西,有些他们甚至都听不懂。
小婵摆弄着符笔,间或看他一眼。
姑姑教得很认真,朴新不时点头。
学堂里头灵光四溢,杜鹃看得百无聊赖,瘫在椅子上比划了个引火诀,指尖上只冒出一缕焦黑的烟气。
“你干什么?”冷不防挨了一脚,杜鹃回头,“嗯?”
有生怒气冲冲,“你往我衣服上放火?”
杜鹃定睛瞧,有生裙摆上好大个洞,吓得结巴着道歉,“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盈川走过来,问有生,“有没有伤到?”
有生脸色缓和了些,“没事,只是衣裳破了。”
杜鹃为过错补救,“我赔你两身新衣裳。”
盈川不说话,等有生定夺。
有生压根不再看他,冷冷说,“不必。”
百合见杜鹃尴尬得不知所措,出声缓和,“姑姑,我们新寻到一种没有记载的灵草,银莲拿留影石记录了样子,姑姑可曾见过?”
留影石催动,一株碧绿鲜活的草便缓缓浮现,植株自带股风流妖娆,仿佛因着学堂不如外头通风,香味浓得熏人,叫人头晕目眩。
盈川挥挥手,从外头引入一股清风,吹散香气。
“这种草叫奇幻草,会模仿不同灵植的模样拼凑出外形,香味致人迷幻,常用来做易容丹。这种草在我们那时属于稀有珍贵的物种,价值上百灵石,运气不错。”
小邦无语,“修真界取名真随便。”
银莲兴致勃勃,“哇”。她们随便找就能找到珍贵的灵草,真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