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尴尬,连忙找个借口带着儿子走了。
“我中了,第十。”顾思纠正自己父亲。
“中了……”顾名跟着应一声,才反应过来,扬高了声音惊问,“啥?”
“哈哈,咱娃中了第十呢!”顾家曾祖父哈哈的笑了起来。
顾名惊喜的要疯了,抱着顾思就转了几圈,在他脸上狂亲几下:“好儿子!乖儿子!太棒了!太厉害了!哈哈哈!”
他放下顾思,兴奋的在原地跳了两下,又抱顾思转两圈,笑的欢快自在。
顾思从卷子上揭下来的浮票还在住的地方放着,三人回了住处。
舒颖早就坐立不安,在等他们回来了,一见三人笑容满面,惊喜的问:“中了?”
“第十!厉害不厉害!”顾名骄傲极了。
稳重淡定的舒颖惊喜的大叫一声:“啊~!”
她上前抱着顾思的头,用力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语气惊叹:“我娃真厉害!太优秀了!娘原本只想着你能中,哪怕是最后一名,只要拿个童生,这辈子有个保障就不错了,没想到你竟然考了个第十,第十啊!那岂不是明年就可以去参加院试了!”
舒颖乐得呵呵笑,一家人都乐得呵呵笑,顾家曾祖父摇头:“你急什么,他才多大……
说到这里,顾家曾祖父突然想起,要是明年他还参加院试,曾孙也参加,他们两个岂不是一起进考场?
想到这里,他有一丢丢的难为情,而后一想着,要是到时候真的跟曾孙一起入场,那那些后进们和那些和他一样的寿童们,岂不是要羡慕死他了?
虽然他考试不行,但他曾孙厉害啊!
想到那些熟识的人对他的夸奖,顾家曾祖父又激动了:“试试也可以,说不得就中了。”
“这才第一场,后边还有两场覆试呢,说这话太早了。”顾思并不答应。谁知道会不会出意外,事情没定下来前,什么都有可能。
他找出浮票,和祖父父亲一起去衙门礼房里验证身份,确定他们没有弄错人。
从衙门里出来,一家人都容光满面,向车子那里走时,正好遇到了气急败坏在训儿子的井秀才:“别人说臭就让臭着去你管他们做什么!有什么好急的!我是给你的手纸不够多吗竟然能把卷子弄脏,你真是气死我了!”
边说着,井秀才还伸手狠狠的在儿子背上拍了两下。
听这话,大家都懂了,井利仁不中是因为卷面不洁。
文章做的再好,要是卷子弄脏了,那是中不了的,别说井利仁后悔了,就是顾思一个外人听了,都觉得可惜。
顾家曾祖父看井秀才打的狠,上前劝住了:“他年龄还小,学识又好,这次不中还有下次呢,你把他打伤了倒是划不来了。”
道理谁都懂,可井秀才心里还是窝火啊!你说要没学好考不中就罢了,你偏偏因一个小问题没中,真是让人捶胸顿足的后悔啊!
顾思谨记井利仁这点教训,让自己以后考试时一定要小心,不要弄脏卷面。
从衙门离开后,他们就回去,准备明天参加第二场考试了。
此时,顾家里,顾三爷正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顾六伯娘从后院过来,看到有些疑惑的问:“爹你咋了?想啥呢?”
顾三爷抬眼扫了过去,慢慢的说:“等成绩呢。”
“等啥成绩?”
“府试这两天就发案了。”
顾六伯娘也知道顾思去府里考试了,知道考完三四天就发案,她只是没多想。
现在一听就笑:“你愁也没用啊,能考上就好,考不上,考不上就下次再考呗,顾思那么聪明,八岁就过县试,多考个两次不就过了。”
顾三爷叹了一口气:“唉~道理谁都懂。”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种影响家里命运的大事,哪里能让人平静下来?
四代亲五代远,等他爹和他们兄弟过了世,家里和墨稼都是第五代了,关系就慢慢远了,受到的庇护有限。
家里又没有个成器的,要是顾思中了府试,那考个秀才就极有希望,别说他儿子孙子了,就是曾孙玄孙,都会受到顾思的庇护。
顾思活的越长,他这一房受到的庇护就越长。
家里同样关心这件事的还有顾九奶,她对媳妇儿念叨:“要是一次能中就好了,不然还得继续花钱念书。”
顾思的十三婶听了笑着应:“那要是中了还要考秀才,还是要花钱啊。”
顾九奶白儿媳妇一眼:“要是八岁就能考上童生,我乐得他多读两年书,将来考个秀才出来呢!反正到时候分家你三伯分的多,吃亏也是他吃亏多。”
“真考个秀才出来,哪里会吃亏哦!点主啊、司仪啊、写呈子啊、当先生啊,随便什么的,都赚好多钱,要是像我大堂哥那样,乡试时去长安当什么……誊录手?那不相当于公费游玩一圈还有钱拿。”
顾九奶一想也是,叹一口气:“你爷考了一辈子,也没考上个秀才,我是不指望顾思考个秀才了,这次能考个童生就谢天谢地了,真考上我到时候就去庙里烧香。”
顾思的奶奶此时正在庙里磕头:“菩萨保佑我家娃这次考上童生,考上秀才,考上举人,考上状元。”
消息传的慢,家里还不知道顾思第一场中了,懂得不懂得都在为他祈祷。
顾思早早睡了,第二天去参加覆试。
流程和第一场一样,就是这次整个考场的人一下子只剩下二十分之一,提堂的也只剩下十分之一,显得整个考场有些静谧。
府试第二场,考的内容和县试一样,四书文一篇、《孝经》论或《性理》论一篇,默写《圣谕广训》约百字。
第一道题终于正常了,不是截搭题,顾思答得很快。
只要不是“润屋能恶人”、“禽兽之谓大丈夫”这一类牛头不对马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