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自有打算。”
“殿下可要明日出发,属下这就召集暗卫,护送殿下!”
想起稍晚时候,主屋那一阵忙乱的收拾,陆清和唇角一扬。
那姑娘,好似就是江州人士,蹭个便车应是无碍的。
“不必,你带着暗卫躲远些,孤自有人会护送。”
邵元张了张嘴,满脸疑惑,陆清和又道: “孤如今叫“李越”,是荆州人士,父母双亡,你替孤将身份做实一些。”
先前他情急之下谎称是荆州人士,恐怕是被她识破了。
是他想岔了,荆州与青州本就离得近,她想必也是常往此地。
邵元“啊”一声,他家殿下却不给他解释,收起密信和密折,就起身离开了。
他实在是不知,除了他和东宫暗卫,殿下如今哪里还有人可用?
陆清和继续施展轻功,在夜色的掩护下,畅通无阻地回到了宋宅。
他躺在榻上,望着窗外潋滟月色,陷入沉思。
问心阁传来消息,前青州知府张林家中自缢。
每天都有人死,这本就是很寻常的事,更何况这只是一个前任知府。
但不寻常的是,问心阁探到,此人死前,曾往燕京传了一封密信,这信是直接送到刑部尚书常炳秋府上。
这常炳秋可是老爷子心腹,明面上的保皇派,老狐狸平日里他们兄弟几个的账谁都不买,也就会给他几分薄面。
当日常炳秋便进京面圣,谈了什么无从得知,但从今日老爷子这一封折子来看,他倒是猜的七七八八。
老爷子让他诈死秘密前去调查张林自缢的真相,恐怕是借此来清算几年前那件事。
诈死?
老爷子宝刀未老,恐怕想借机探明他那兄弟几个的野心,希望他的兄长皇弟们,闹得越大越好,不要辜负老爷子这番苦心才是。
陆清和想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便安心得睡着了。
翌日早上,他洗漱搽脸后,拎着个包袱就出门。
宋凝姿正坐在花园庭院里,百无聊赖地看着丫鬟小厮们收拾东西。
见那男人手里拿着个包袱,以为他要就此告别,开心地招呼他过来。
“李越,你要走了吗?”
陆清和抿唇,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面色有几分不自然, “枝枝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这人唤她小名唤得如此自然,好像他们很熟那样。
宋凝姿拿着糕点的手一顿,她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狐疑地问: “你要随我回家?”
男子捂着胸口,低声断断续续地咳了起来。
他这一咳,便没完没了,起初还是缓一下咳一声,接着便是剧烈地咳。
宋凝姿看着直皱眉,赶紧倒了热水给他。
喝了水,缓了会儿,咳症总算止住了。
那男人抬起眸,凤目灼灼地看她,俊朗的神情颇为严肃,一脸正色: “枝枝,在下说过了,会对你负责。”
我也说过了,不用你负责。
古代男子难道都这么一根筋?
罢了罢了,这男人在永河怕也是举目无亲,就他这一副病殃殃的样子,没人照顾,死了也是没人知道。
“你家中可还有亲人?”
那男人垂下眼睑,薄唇微抿,音调些许低沉, “家中已无亲人,在下如今孑然一身。”
他看起来好难过,宋凝姿恻隐之心一起,顿时怜香惜玉起来。
“那你便暂时跟我回家,若是想离开随时可离去。”
陆清和起身,郑重行了个礼,语气有些哽咽: “多谢枝枝!在下往后定会报答你。”
宋凝姿“哎呀”一声,道这都是小事。
不就是多个人多口饭的事,钱在她这里具是小事。
“这里风大,我先扶你上马车。他们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小女这便带你回家。”
宋凝姿殷勤地上前,扶着他的手臂,轻轻捏了下。
硬邦邦的,手感不太好。
冰蝶皱眉看着自家主子那狗腿样,无奈摇头, “主子这爱美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弄月向来心宽,闻言捂嘴一笑: “何必要改?我瞧着主子这样挺好的,至少活得自在。”
“可是那李越一看就不简单,她也不注意些。”冰蝶嘟唇,眼看就要喋喋不休。
素衣叹气, “快些收拾吧!”
主子的事,哪里能轮到她们操心。
主子那一肚子八百个心眼,也不用她们操心。
她们浩浩荡荡一行人,共四个马车。宋凝姿一个马车,丫鬟小厮各一个马车,后面那个马车装了满满当当的行囊。
多出一个陆清和,本想打发他跟小厮一个马车的,但是看他那病殃殃的样子,怕小厮没轻没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