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你们出现,事情发生了改变,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我想知道这一次,结局会不会改变。”
昏暗的烛火衬着君夫人的脸愈发苍白,但那双眼却异常明亮,她能看得出来,那两人虽是孩童模样,但绝非等闲之辈。
“可这是幻境,真正的他们早就死了……”时聆低声呢喃,像是在劝君夫人,又像是在劝自己。
这里的一切皆是幻象,那些人在百年前就已经死去,再不可能复活。
可真的是这样吗?时聆忍不住反思,无论是君风、叙儿还是钟家夫妇,亦或者是在院里晒太阳的大黄,他们都有血有肉,并不是无意识的傀儡。
见她沉吟不决,君夫人轻声道:“我只是想做点什么,看着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死在我面前,实在是太痛苦了。”
在这漫长的轮回中,君夫人反复经历这段过往,永远也望不到尽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重生、再死去,可她却无计可施。
是局中人,亦是局外人。
深思许久,时聆沉声应道:“我知道了。”
既然昔日之事她无法遏止,那就试着在这幻境之中,为他们铺出一条生路。
哪怕是虚妄的。
…
隔日。
时聆坐在院子发呆,心不在焉的,季陈辞故意从她前面走过好几次,她却头也不抬,一点反应都没有。
季陈辞往她面前一站,良久,他终于憋出句话来:“你怎么了?”
花青色的衣摆映入眼帘,时聆幽幽抬头,神情哀怨:“你挡着我光了。”
闻言,季陈辞默默往边上挪了两步:“这样行了吗?”
“唉——”时聆托着脸,长叹一声。
季陈辞坐在她边上,又问了遍:“发生什么事了?”
环视左右,确认四周没人后,时聆压低身子,朝他招了招手,小声道:“你过来点。”
鬼鬼祟祟跟做贼似的,季陈辞暗自腹诽,但还是听话地将脑袋伸过去,学着她的口气道:“怎么了?”
时聆将昨晚的事告诉他之后,表情凝重:“肯定不可能把整个城都移走,但如果只救府上的人,君夫人已经试过了,都是徒劳。”
难。
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如今的襄城兴盛,谁能想到几年之后会遭遇屠城,就算提前告知百姓撤离,又有谁会信呢?
等敌军包过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兵把守封锁城门,这时已来不及再逃,只能被困城中,在绝望中死去。
季陈辞眉心微蹙:“这么多年来,君夫人尝试过许多次,也成功过,但最终大家还是会死,也就是说无论中间再怎么变,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也是时聆所担心的,他们的到来,真的能改变什么吗?
又是两声长叹,时聆为难道:“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季陈辞宽慰她:“还有几年呢,总归会有办法的。”
倏然一只手搭在时聆肩上,她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原来是叙儿站在她身后,清甜的嗓音中带着笑意:“你俩在偷摸摸说什么呢?”
时聆随口道:“在想午膳吃什么。”
叙儿又将目光移到季陈辞身上,略带调侃:“诶小七,我的命盘算完了吗?”
季陈辞脸色微滞,不自觉地错开视线,像是在逃避:“我…还没算完……”
时聆察觉出一丝不对来,平时他算这些可谓是信手拈来,现在却拐弯抹角,实在奇怪。
然而叙儿却没多想,也不指望他真算出什么东西,她拍着季陈辞的手臂,语重心长道:“小七,不能太迷信的呀,还是要老实过日子啊!”
季陈辞生硬回答:“嗯。”
等叙儿离开后,时聆凑到他面前,凛声道:“你算出什么了?”
犹豫许久,季陈辞才告诉她:“年幼丧亲,生孤苦,命中有大劫;凶星聚时,四化迷离,自煞入命,大凶、大忌……”
“什么意思?”
“她的命像……”季陈辞,“很大可能是自尽身亡,且凶器为刀。”
时聆瞳孔微缩。
居然是自尽?
是因为深陷绝望无法自拔,才会选择自尽吗?
时聆不得而知,也没人能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