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1 / 2)

找不到尸体,甚至连亡魂都没有,这两个人毫无存在过的痕迹,就像是编出来的一样。百姓们又闭门不出,想找人打听都找不到。

“可是他没有撒谎的理由。”季陈辞还是想不明白,“晋安城变成这个样子,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没有尸体,这是事实。”时聆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听闻有种法器,能辨真伪断是非。想办法搞个过来,一试便知。”

季陈辞叹了口气:“说得轻巧,又不是拔萝卜,哪有这种容易?”

时聆蓦然抬眸,直勾勾地望着他。

她的眼神太过直白,像是在憋着什么坏心思,季陈辞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时聆在他身边饶了两圈,上下打量道:“你这小道士也有点本事,哪个门派的啊?”

这语气实在是不怀好意,季陈辞默了会儿,还是回道:“朝天宗。”

朝天宗,如今的修真第一大宗。时聆对此并不陌生,这千百年来,她遇见的道士没有几万也有上千,其中有点本事,能跟她过两招的,大多都来自朝天宗。

她嘴角略弯,勾出个极浅的笑容:“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朝天宗有一秘宝名为‘松上鉴’,再周密的谎言都会被识破,灵验无比,没错吧?”

朝天宗的确有这宝物,但一般不拿出来示人,等闲弟子更是见都没见过。季陈辞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忍不住询问:“你怎么知道?”

时聆摆摆手,不甚在意地道:“以前见一个老头用过,还怪厉害的,叫什么真什么的,也是朝天宗的。”

季陈辞试探着开口:“鉴真道人?”

“对对对,就是这老头。”时聆想起来了,“我跟他说我没杀过人,他死活不信,非要追着我试这玩意儿,怎么甩都甩不掉。”

想到这,时聆得意道:“后来试出来我没撒谎,这老头气得满脸通红,最后仓皇逃开。”

如果他没记错,这位鉴真道人,乃是朝天宗第一长老,修为极深,于二十年前飞升,世人尊称一声“鉴真仙者”。

如此受人敬重的仙者,在她口中就是一普普通通小老头,季陈辞一时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时聆突然一拍手,想到了主意:“快,把你那堆破烂再翻翻,看看还有没有能用的东西。”

听到这话,季陈辞气得脸一红,士可杀不可辱,他挺直了腰板反驳道:“它们才不是破烂!”

但也只是嘴上硬气,他自觉地取出乾坤袋,把东西全都倒了出来,叮铃哐啷撒了一地。

除了方才用的貔貅和裂了的狗牙,还有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脏兮兮的铜币、破破烂烂的葫芦、还有不知道了多久的大蒜……

时聆在里面扒拉了半天,不禁笑出声:“你这些宝贝,跟我那乱七八糟的祭礼有的一拼。”

季陈辞把她翻过的东西都小心地捡起来,擦擦灰再放回去。

他抬手掩,轻咳一声,似是在掩饰尴尬:“别看它们破旧不堪,说不定以后能派上大用场呢。”

终于,时聆在一堆东西下面翻出一个八卦铜镜,外圈铸着天干地支,内圈撰着十六字铭文,正中间是阴阳八卦阵。

“好东西。”她将铜镜放在掌心细细摩挲着。

季陈辞疑虑道:“你要这东西做甚?”

时聆没理他,顾自举起手往天上一顶,法力从掌间溢出,伴随着轰鸣的巨响,周围的景色在瞬间变化。

一时间地动山摇,耳鸣目眩,季陈辞看着眼前的景象越来越熟悉,惊出一身冷汗,这…这里竟是朝天宗!

季陈辞满脸不可置信:“你直接将空间折叠到朝天宗来了?”

时聆镇定自若,淡定道:“幻象罢了。”

如此恐怖的法力……怕是整个朝天宗加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对手。季陈辞揉了揉太阳穴,面色僵硬道:“你不会是想来偷东西的吧?”

“那怎么能叫偷呢?”时聆亳不心虚,“借用一下罢了。”

季陈辞义正言辞:“不问自拿即使盗!”

谁知时聆竟真的反思了,须臾,她看着季陈辞目光殷切,语气诚恳:“可以吗?”

“……”

许久,季陈辞认命地叹了口气:“拿吧拿吧,我回去领罚就是了。”

“啊?那多不好意思呀。”时聆嘴上这么说,实际已经开始动手。

她取出八卦镜悬在空中,通体散发着淡淡的金光,点亮了上面的符号。八卦阵中依稀可见宗门内的场景,夜色已深,路上并无一人,只有几个看守的小童在眯着眼打瞌睡。

时聆不断调整着铜镜的角度,景象有些模糊,她看了半天才勉强看清。大致看了一圈,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她不知道松上鉴在哪。

她转头看了眼季陈辞,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你知不知道,松上鉴被放在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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