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点,笨蛋,”他没什么等人的习惯,掠过我往餐厅走,“女性需要多些脂肪来保护脏器。”
这话从一个有八块腹肌的高中生嘴里说出来,稍微有那么点刺痛我。
深知自己是在为了身材矫情,我龇牙咧嘴地跟上他:“要不是胃不好我现在能有两个你那么重。”
达米安睨来一眼:“你现在也不轻。”
“哈?!”
“放心,”可少年没给我发作的机会,“我的负重记录很快就会超过格雷森,陶德也就仗着他的体格才会那么得意,早晚我会......总之,这个家里连德雷克都能拎着你跑好几小时。”
——我是什么杠铃吗?!
吐槽淤积在喉咙口,看在大声喧哗会被潘尼沃斯先生听见的份上,我忍了。
和着这群幼稚男私底下还会比较谁力气更大——想想又觉得有点可爱。
总比抱不动人就要女生减肥的傻/逼男好。
“说到德雷克......”我和小少爷一前一后进入餐厅,果然除了管家以外一个人都没有,“他这几天去公司也去得太早了吧?”
餐厅里剩下的只有咖啡味,我已经能分辨出是他喜欢喝的那一款。
我们向潘尼沃斯先生分别道了早安,达米安微微眯起眼,目光相当锐利:“你这几天一天比一天起得早,就为了堵他?”
正中红心。
考虑到这两兄弟不怎么对盘,我又不能直接把他哥的异常说给他听——起码德雷克本人也不会愿意的。
然而我的迟疑压根瞒不过面前人,小少爷眼见着要生气,我们之间忽然多了一道影子。
“有什么事是需要两位少爷小姐顾不上早餐,也要站在这里讨论的吗?”潘尼沃斯先生一手还托着餐盘,气定神闲地问道。
老天!他就是我的救星!
“没有!完全没有!”我承蒙大赦,率先落座咬一大口松饼。
松软又可口,而且非常和中国人的口味——不怎么甜——下意识地,我就去招呼还站在那当蜡烛的高中生,“唔唔!”
达米安本来面无表情地和管家做着眼神交流,闻声分过来些余光。
“让淑女久等也并非您的习惯,少爷。”
“多管闲事,潘尼沃斯......”
明显还存着不满,少年拉开我旁边的椅子落座,哼出鼻音,“东西吃完了再说话,仓鼠吗你是。”
看样子是暂时不会计较我找德雷克是为什么了。
内心松了好大一口气,我主动帮小少爷倒蜂蜜,这才换得他面色稍稍转晴。
总觉得,自己像那种在哄GALGAME里傲娇大小姐的没脸男主角......
生怕被达米安发现这点冒犯念头,我接下来的饭吃得非常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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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钟楼比我想象得要轻松很多。
吃完饭的高中生去了学校,而洗碗机的存在让我找不到借口帮潘尼沃斯先生收拾厨房,只能垂头丧气地爬上楼梯,去叫睡得最晚的韦恩家主起床。
格雷森果然没说错,这个家有一个管家就够了......我必须得找到一些比遛狗更重要的工作,不然也显得太没用了点。
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房门已近在咫尺,搭上把手的手腕在转动时产生了些微的迟疑。
以往从来都是韦恩叫我起床,我还真没怎么见过他睡沉了是什么样。
好奇在心底越挠越大声,我压根没纠结,即刻选择脱掉鞋子,用最小的动静开门。
光线施施然躺进昏暗的房内。
室内外的温度相差无几,我有点怀疑韦恩是不是在耐热上有特殊的技巧,又挤过门缝偷溜进去,期间一双眼睛死死盯住床上鼓起的包袱。
没有翻身,也没有呼噜,要不是薄被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我真的会以为上面躺了具尸体。
......总感觉有诈。
见多了他警惕性十足的模样,直到站在床头,我都有点不敢置信面前人居然没醒。
柔软的枕头托着他稍长的黑发,半张脸都埋入阴影,只能看见颈侧的膏药贴。
难怪嗅到一股药味。
我在床头蹲下,扒着床沿找到了对方藏起来的眉眼。睡着了的韦恩不太像新闻里的花花/公子,也和平时总蹙着个眉的冷面男大相径庭——睫毛又浓又长,脸蛋瞧着很好上手。
一旦想起这人以前是怎么捏住我鼻子叫醒我的,我的手指就忍不住发痒。
此仇不报更待何时!
然而不过三秒,房间里就听见我发出一声尖叫:“你怎么不穿衣服睡觉!”
原本只想趁机挠痒痒的手指被不由分说抓住,我紧闭双眼,可方才瞥见的景色像是刻上了视网膜,连带脸皮跟着烧红。
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后,是韦恩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