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是为此而来。
思考能延缓部分中毒产生的影响,而贝丝的行动也符合德雷克拖延时间的预期。
即使不太情愿,但他还是给此刻身在大厦里的另一个家族成员发送了信号。
然而毒素的扩张仍然不容乐观,视界里重影更多,德雷克有些分不清是地板正在震动还是他的认知被篡改,全身关节伴随突来的高热泛起难耐的酸痛。
贝丝终于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伸腿轻轻一踢。
年轻的商界精英软倒在地。
他听见了更多的响动,像是有人开着压路机在附近横冲直撞,紧接着脊背被高跟鞋践踏,致使德雷克挤出一丝难耐的痛吟。
头顶的女人好像在唱一首关于知更鸟的童谣。
“……误入的小鸟不知道,这是夹杂在梦境里的国度……”
歌声在进入高/潮前突兀地停止。
四周震感更加明显,被警卫机器人包围的宾客们发出了尖叫。
贝丝踩得更用力了,她像个没能得到玩具的小女孩把身下的年轻人当成地毯般揉搓,梦幻的语调不复存在,“讨厌的白皇后还跟在后面!你们就不能想办法除掉她!”
耳机里的声音不为她的歇斯底里所动:“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最好现在就撤退,爱丽丝。蝙蝠侠会是我们的。”
“这话你说了那么久!他却总是能从脑控里逃脱!”
可凯恩的女儿已经厌烦了等待,“你还说会把我姐姐也送给我,凯特她人呢!”
“这次要不是白皇后触发了埋下的防卫机制,蝙蝠侠会把我的工作间公之于众!你们都是群该被砍头的废物!”
她一锤定音,指挥着更多的警卫机器人往骚动的源头扑去。
耳麦的联络被掐断了。
贝丝懒得再想这是不是终止合作的意思,她并不觉得自己会输,毕竟对方只有一个人。
头顶的吊灯再度摇晃。
只是这回倒映在她眼中的不再是迷离的灯光,穹顶在一股巨力下轰然粉碎,无数的机械残骸与亮片瀑布倾倒而下。
在这之中,矫健的黑影如同一席从天而降的圣骸布,裹住贝丝带她远离混乱的源头。
勉强侧过头的德雷克却心知自己没这么好运了。
在此之前他想象过自己的结局,年轻男孩身上背负着一座大山,最初那是对善心朝恶德倾倒的不忍,随后变成了具现化的罗宾制服,最终几经周折,栖息在他身上的是名为红罗宾的命运。
但是义警预定的死亡被人一脚踹开了。
她把试图触碰他的一切瓦解成灰。
德雷克对上那双在血线里挣扎的灰色眼睛,区别于平时的无神,她呈一字型的瞳仁正死死盯着他看。
头顶小尖角和狗耳朵的魔法少女几乎不着寸缕,原本用来裹肤的绷带和绒毛尽数把另一具人形包得严严实实,留给她的只有勉强包住重点部位的绶带和贴纸。
一场鏖战后,这姑娘全身都是血和机油,连发梢都在滴落液体,啪嗒一下溅在他的脸上。
纵使如此,她依旧面色酡红,神采飞扬,鼓鼓的脸颊里像含了块糖果。
“老天,你的黑眼圈粉底都遮不住。”
乌苏咧嘴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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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存不多的理智提醒我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可强烈的眩晕和兴奋一起在大脑里吵吵闹闹,在追着冒牌蝙蝠侠下来前我遇到了堪称蝗虫的机械大军,魔力网压根过滤不完。为了红头罩着想,我只好把身上的布料附着魔力把他裹得严丝合缝,多亏如此才能不受影响地一路追到这。
至于嘴里含着的酒心巧克力?
那是从警卫机胸膛里咬下来的——得亏凯恩想得出,把蝙蝠灯的动力源分成数份塞进他们的机器人里,我一路拆一路吃,现在嘴里全是浓重的苦味,再怎么爱吃都吃厌了。
但也多亏如此,魔力得到了稳定的补充,我还能再打一百个!
视线从周围的食物和宾客上一扫而过,我最后看向不远处的冒牌货和被他护在怀里的金发女人,只觉得牙疼:
“瞪我干嘛!逃得跟他妈/的该死的老鼠一样快,真以为人海战术有用?老娘我今天非得把你这个冒充英雄的皮扒了当擦脚垫!”
话音未落,没被我放在眼里的女人便叫起来,大声喊着要是我敢轻举妄动就把在场其他人质全射死巴拉巴拉。
剩下十几只机器人听话地瞄准宾客。
我瞥了眼他们求助的目光,简直能把这些上等人满身珠宝贵气比下去。
原来面对生命威胁,这些人也表现得和巷子里的渣滓没什么区别。
莫名其妙地,我很想笑:“你真以为我是什么保护城市的义警吗?”
女人脸上的笃定宛如接触到水的越南春卷皮,开始变软。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