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藕丁爽脆冰凉,不禁让人想多来几碗。
她多盛了两碗出来,精心和碗一同摆入井水中。江潇潇见了,问她:“你是要送去给裴大人尝尝吗?”
她与裴谙棠的事早就同江潇潇说了,此刻毫不掩饰道:“是啊,等会我去一趟,送到小九手上。这几日街上倒是晚上开铺面的多,我们不若去逛逛?”
这几日白天炎热,生意不好,反而晚上许多人出来纳凉闲逛,因此一些铺面一直开着到晚上。
在屋里窝了一天,吃饱了的确想出去逛逛,江潇潇表示乐意至极,“好啊,正好当消食了。”
“还有多的,你要不要捎些给谢临意尝尝?”
江潇潇支颐,眼中处处是欣喜之色,但她却摇头:“不了,我这几日天天见他,他前日给我送了几盒石乳茶,我昨日还给他做了桑叶凉粉。”
“那行,可惜阿元不在,这冷淘又不能留到明日,那我们多吃点罢。”凌玉枝边吃着面条,边看了江潇潇一眼,与她调笑打趣,“你每日都见他啊?”
“也没有,只是路上遇到……”江潇潇含糊低头。
吃完收整干净后,夜色悄然而至,空中还可见红霞满天。夕阳西下,外头燥热渐渐消沉不少,蛙鸣蝉声连成一片。
两人锁上铺面,各执一把小扇出了门,街巷行人闲庭信步,依稀有谁家中杯盘瓷瓦相击声传入耳中。
凌玉枝稳稳地拎着篮筐,走到裴谙棠府前,伸手扣了扣门环。
小九即刻打开门,虽说他近来早与凌玉枝相熟,但仍旧略微惊讶,“阿枝姐姐怎么过来了,我家大人还未曾回来。”
“我知道。”
凌玉枝见他一张圆脸可爱的紧,她打开篮筐,“我做了两碗槐叶冷淘,你们一人一碗,拿好了啊。”
“谢谢阿枝姐姐。”小九朝她挥手告别。
凌玉枝和江潇潇离开府宅继续悠闲地往前走着,有两个小姑娘各自拿着香囊互赠,从她们身旁而过时,似有淡淡清雅的茉莉花香涌入鼻中。
凌玉枝忽地想起了那日宋诗尔身上的松檀香气,她提议:“潇潇,我们去宋姐姐店里看看罢。”
“好,你上次说待有空闲时间我们去转转,可这几日都忙,今日难得悠闲。”
说起宋诗尔夫妇,清安县无人不知。
宋诗尔的夫君名为许尚安,许家父母都已不在,许尚安原本上头还有个姐姐,在几年前也嫁去了外地。外面都传他们姐弟俩因争家中的薄产闹得不和,天各一方后,已多年未曾联系。
如今许家便只有他们夫妇二人,据说现下这个铺子还是从前二人一同买下来的,平日里经营些香料和胭脂水粉类的营生。
只是许尚安为人心高气傲,一开始倒还本分老实,可日子长了,看着别家不是读书有前途就是生意场上左右逢源,心中便一直不满于做这些小本生意。
这两年更是连家中的店铺都不管不顾,一并扔给妻子打理。他知道自己不是读书这块料,便四处走南闯北,硬想要拼出一番事业来。
今日店里的伙计身子不适,宋诗尔便让人先回去歇息。
可许是天热中了暑气,她自己也觉得头垂沉发晕,便吹熄了几盏灯,想着今日早关些门。
就在欲要掩门时,一个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生意来了岂有不做之理,她又把灯点起,忍着晕眩上前道:“公子是要买香料还是胭脂?”
开了几年的店,有男客来她店里买胭脂水粉送给心仪的女子也不少见。
那男子虚行一礼,问道:“宋老板,不知可有适合女子用的胭脂,家中娘子过生辰,欲给她买盒新胭脂。”
“有的。”宋诗尔引他来到柜台,拿了几盒胭脂出来给他看,“这两种都是年轻的小娘子爱用的,这盒颜色淡雅,适合气色白皙的小娘子,这盒色泽明艳,最是适合出门游玩时用,公子且看看。”
那年轻男子左看右看,甚至还拿起胭脂凑到鼻前嗅了嗅,想来是个不太懂的,便大手一挥扔过银子,“两盒都替我包起来罢。”
宋诗尔脸上总算显露出一丝喜色,收过银子,工工整整地替他包起来。
男子走后,她把多拿出来的几盒胭脂放回柜台上,周遭无声之时,她忽地察觉背后似乎有一道目光在注视自己。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一看,果然见一个人立在门前,心下倏忽一惊,手中一只香囊滚落到地上。
待看清来人时,她终于舒了口气,“你怎么回来了,也不说句话,站在那做什么,吓死我了。”
男人正是许尚安,他看也没看宋诗尔一眼便抬脚阔步走进店中,鼻腔轻哼一声:“一惊一乍,你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宋诗尔扯了扯嘴角,“你胡说些什么。你前日不是才刚走?事已经成了?”
许尚安刚坐下喝了口茶,听到她问起,心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