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心急(1 / 2)

走进雅间的只有瑄持,就连花涧都只是在他进来后在外面便关了门。

珺持眼睛还没能从门上离开,直到瑄持坐下后轻咳一声,他才收回目光,有些失神的问:“她呢?”

“她是谁?”瑄持明知故问。从前种种如今终于得到了报复的快感,一切都已经倒置,朝阳的如今阴了天,潮湿的得见阳光。

珺持知道他是故意的,本不该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失落让他更得意,但还是难掩怅然,苦笑一声:“你明知道。”

“天下多少人。”瑄持轻笑:“你越过我朝着龙椅望,怎不晓得天下苍生,芸芸百姓。此时除了你我之外,皆是他。”

“兄长果真不一样。”珺持眼神里出现些近乎疯狂的笑意,从前的谦逊友善此时无影无踪,又或许早在严惊月登上大殿那一刻起他的温润就裂开了破绽。

再勉强自己装下去也无必要,因此松懈下来,面具戴不戴又何意思,总之真面目早就露过。

瑄持从前说气话来莽撞任性,性情暴躁,三句不离居高临下的威胁,半句不离对他人的看不起。

此时却提起天下苍生,芸芸百姓。珺持自虐般细琢磨着他眼中的得意,一时自己也失了笑:“兄长可真是…”

瑄持不以为意的短期茶杯喝了一口,随即将茶杯摔在地上吓了珺持一激灵,瑄持半起身脚踩在桌上傲慢的看着他:“你算什么东西?请太子来见还敢顾左右而言他,不觉怠慢?”

珺持习武甚少,瑄持随着方才的动作略撩起了袖子,露出结实紧致的手臂肌肉,明晃晃的威胁,瑄持本能的心一沉。

恍然之间,瑄持还是从前那个说动气就动气,同所有除了皇上皇后之外的人颐气指使的草包太子,那时的瑄持对他稍有不同,见到别的皇子若是来气还踹上两脚,见到他却是从没有动过手,兴许是见他太文弱老实。

稍微的沉默过后,瑄持无事发生一般收回了踩在桌上的脚,安静的坐下来,表情淡漠的与方才判若两人。

他盯着珺持:“或许这样,你更熟悉一些么?弄持?”

许久没有人叫过他弄持这个屈辱的名字,珺持不由得一怔。

“说吧。”瑄持没展示多少耐心:“要我来所为何事。”

珺持沉默着。

“或许…”瑄持似笑非笑:“是我自作多情,你请的是月儿?”

这般称呼严惊月,瑄持也觉得有一丝不习惯,不似那次情到深处脱口而出,这次是故意说给珺持听。

“月儿…哈哈。”珺持仰着头笑了两声,咧着嘴角似在回味方才那声让他发笑风月儿,“你倒是提醒了我,她不叫李轻绝,不过大哥,父皇和母后知道她不叫李轻绝吗?”

瑄持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兄长莫要紧张。”珺持向前探着身子,手撑着下巴说:“我不会在这上头杀你一刀,毕竟严惊月…与我也颇有缘分呢。”

瑄持微笑着,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弄持,你疯了。”

“人没有不疯的。”珺持拿起旁边的酒壶自顾自倒了一杯,端起来一饮而尽,又将杯子用力放在桌上:“从我让严惊月上大殿起,我就不得不疯了。”

“你太心急。”

“是啊,我太心急。”珺持瞪着瑄持:“不似你,装疯卖傻这么多年,你从几岁开始就这么会装?”

“从我入住东宫起,就不得不装。”瑄持比珺持看上去平静从容许多:“你早早在我的位置,你也无法不装。”

“兄长抬举我了,那个年岁我或许都想不到还有这条自保的路。”珺持又喝了一杯酒,酒量不佳很快两颊微红:“当日大殿之上刺客是你安排的?”

瑄持眼神若有若无的瞟了眼墙壁,示意自己不知道隔墙有无耳朵,谨慎的跟往常留给珺持的印象大不相同。

“好啊你。”珺持干笑了两声:“为了严惊月你能做出这样的事,万一抓到你的人,你就完了。”

“我不想说什么万一,总之没有抓到。”瑄持低头轻笑:“我觉得你要我来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气急败坏想发疯,弄持,我理解,这什么不好承认,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等你酒醒了不必放在心上。”

“你…”

瑄持不在乎他瞪圆的眼睛:“你真是…我很感动,不枉我憋屈许多年,你还在这火急火燎的关头特意请我过来扬眉吐气,我没郁闷出病来都是你的功劳,如此兄弟友爱,为兄佩服。”

珺持气的再不能忍,随手抄起一只杯子朝瑄持扔过去,瑄持明明躲得开,却握紧了拳头没有躲。

杯子在他额角重重的砸了一下,珺持没想到真能砸中,若他早知瑄持不躲,绝不会只扔个杯子,而是干脆飞一把刀过去,扎死了算。

一时之间珺持有些惊恐,瑄持却极其大度的微微一笑,步子稳当的出门去了。

严惊月正在不远处的雅间喝茶吃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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