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不知是碍于规矩礼仪,还是终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消耗不了太多事物。
等到严惊月再去夹时,林皇后和吴嬷嬷都看出来她这是在较劲。
严惊月咽下第十只包子,她始终细嚼慢咽丝毫不急,吃相很从容。
“吃饱了?”林皇后神色复杂的问:“弱受没吃饱不必客气,还可…”
“还有多少?”严惊月打断她问道。
林皇后沉默片刻,对一旁的吴嬷嬷说:“去厨房问。”
吴嬷嬷亲自去了趟厨房,端着剩下的五个水晶包回来:“今日厨房做了十五只,剩下的都在这里。”
严惊月毫不犹豫又吃起来,林皇后脸色不大好,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这般任性。有些动火的对吴嬷嬷说:“去让厨房再蒸。”
做包子要一步一步来,从洗菜切菜切肉,到调制馅料,再到和面包包子,做起来也要些时间。
严惊月吃完了五只包子已经觉得胃里撑得难受,她强忍着才没有咳嗽吐出来,神色虽然极力镇定但也露出一些难忍的痛苦。
她吃了太多。
林皇后很显然不想被一个小丫头制服住,冷冷的问她:“严姑娘还能吃多少?”
严惊月冷冷道:“有多少,我都吃得下。”
静默片刻后,林皇后哼笑一声,心中暗自决定要她看看中宫皇后的方法和手段。
一旁的吴宫令看出来严惊月要没好果子吃,在一旁说道:“姑娘当心,一口吃不下一头牛,一顿也吃不成个胖子,只会撑破了肚皮,到时候吃下的也要流出来,命也就没了。”
“不必替我操心。”
先于包子到的是做完手头事来看严惊月的瑄持,他以为自己最信任的母后和最心爱的女人正在闲话家常,没想到确实剑拔弩张的场面。
“在吃饭?”瑄持看了看严惊月又看了看林皇后,最后看向吴宫令,试图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提示。
吴宫令神色复杂,瑄持只能又开口说道:“为何都放下了筷子,守着一桌好菜出神呢。”
瑄持拿起严惊月的筷子夹了只丸子吃下:“这么好的东西放凉了岂不可惜?是有什么影响人胃口的事情发生?不如说出来由我开解开解,母后觉得呢?”
侍从端着五屉蒸好的水晶包进来,放在桌子一角。不对劲的那么明显,这场合连瑄持也有些圆不下去。
“替她夹包子。”林皇后命令道。
吴宫令上前去打开第一层,严惊月在看到包子的那一刻再也忍住胃里的翻腾之感,推开一旁的瑄持捂着胸口弯身干呕。
“慢点。”瑄持连忙替她顺气,心疼的看着她神色痛苦的直不起身。
吴宫令担心他们母子生了嫌隙,连忙在一旁打圆场:“姑娘吃的太多了,娘娘宫里的东西是好,但也不能一口气吃太多。”
严惊月想说她就是全都要,不要与别人分食。说的当然不是这一笼接着一笼,一屉接着一个屉的包子,而是…
瑄持。她在决定与瑄持坦白心意的那一刻起,她就直接受一夫一妻,有些事她绝不妥协。她不是会为了所谓爱情不要命的人,但她自认要为了尊严与底线誓死不屈。
“下马威吗?”瑄持不用任何人说明也能看明白眼下的对峙,左不过就是江凰要嫁给他的事。
林皇后见他这般宝贝严惊月就觉得生气,怒而拍桌。
“母后。”瑄持扶着严惊月起身,“母后,我以为我与您当共进退,遇事共商共量,我不委屈您也不委屈。”
“这是自然。”林皇后态度有些松动,她知道瑄持是个好孩子,眼下终于怀疑起是不是把人逼得太紧了。
二十来岁的少年郎,情窦初开爱的要死要活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林皇后这辈子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情,但她见了太多。为了情爱爱啊不要权不要脸的那么多,这不就是情的玄妙之处。
“今日儿臣便先带她回去了。”瑄持看着林皇后:“我前生有要紧事,往后有要紧的人。眼下当务之急时宣太医,我得说明白了,母后才不怪我。”
一句话好几个言外之意。什么要紧事什么要紧人,林皇后一言不发的目送他们出去,顿时掀了桌子,气的粗喘。